“啊啊?”薛勃从进门开始便蹲在红漆圆柱下面,努力蜷缩身体,尽量降低存在感,毕竟进宫前老爹嘱咐过,他也就犯些偷鸡摸狗,吃喝犯浑的勾当,顶多挨两下板子,要想再找些罪过大的事迹,很难。
因为他没那脑子。
薛勃觉得非常有道理,却又想能少挨板子便尽量别挨板子,就一直当自己是个摆放在御书房里的肉球。
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不成想还是被人点了名字。
“侯侯爷。”薛勃左瞧瞧右望望,最后满是不可置信地伸出一指指向自己“您您是在叫我吗?”
花绝瞟他一眼:“怎么,改名不姓薛了?”
薛勃赔笑:“只要您高兴,小臣姓孙都行。”
太不要脸了
花绝冷笑一声,随后又不知想起什么似的,眯起眼睛轻舔一下唇角:“本侯的子孙后代必定是卓尔不群,风华绝代。你?算什么玩意儿?”
他和姜姜品行好,样貌好,生出来的孩子也必定是才智过人,绝世无双,这一来,子孙后代便算差又能差哪儿去。
嗯,看来
这成亲拜堂,洞房花烛,还是早些提上日程比较好,
省得某些不知好歹的人乱攀亲戚,
坏了他跟姜姜的声誉。
花绝嘴角扬起一抹妖艳的弧度,精致的丹凤眸里闪过幽暗的光,这幅样子,就像准备偷腥吃的千年狐妖。
所有人对花绝莫名表现出的迷离醉意有些不明所以,唯独鹤青低着头,默默在心底为某个被千年狐妖惦念吃肉的少女点一根蜡。
小姐,自求多福吧。
花绝垂下睫羽,眉眼间更显有几分慵懒:“行了,言归正传,薛少爷还是快把你那第五的文章背出来听听,也省得大家伙儿一直站这儿陪你。”
背?
怎么背
那是花钱雇人写的呀!
薛勃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他怎么把这茬儿忘了,上午的时候还在金榜下跟鹤青争吵打赌之事,结果晌午和一些狐朋狗友斗了两盘鸡,一下子忘了。
哎呀!
早知道进宫前问问老爹,
还有那文章,说是让背也没背。
薛勃彻底慌了,哆哆嗦嗦挤在一边角落里,颤声道:“侯侯侯侯侯、侯爷,我我我我,我忘”
花绝十分贴心地补充:“忘了。”
“嗯嗯嗯嗯嗯嗯。”薛勃点头如捣蒜。
“没关系。”花绝展开自己手里的宣纸,淡然道“本侯提醒你一句,九州三年,万物生长而同,人亦相同接。”
“我这”
薛勃嘴里的舌头开始上下打卷,他现在别说背诵,就连最基本的说话能力都已经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