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投去目光,齐昭负手而立,微笑道:“有侯爷在这儿坐镇,何须我来觉不觉得,皇兄,你问错人了。”
说的可真!好!
手背暴起青筋,齐修阴狠至极地紧盯齐昭,他此时特别想将齐昭设计陷害安临之的阴谋揭发出来,可当初密谋之时,他为了避嫌,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与齐昭打理,自己根本就没有参与。
换句话说,他现在手头上没有一丝一毫有关齐昭的把柄,对方却把他倒打一耙。
好
很好!
齐昭,你够狠!
齐修与齐昭相互对视,眼神里暗藏着刀光剑影,花绝垂下眸子不理他们,懒懒地往后一仰,随意道:“这事儿,阮丞相觉得呢。”
阮青山背着手,微阖二目,也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良久,他缓缓道:“听,侯爷吩咐便是。”
“兄长!”阮贵妃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漠然的阮青山,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说过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身后的哥哥。
阮青山一甩淡灰色的祥云金丝袍袖,不理会。
“舅父!”
这个时候,齐修也有些慌神,丞相府是现在唯一的靠山,若是连阮青山都不帮忙,那还会有谁替他们说话。
阮青山依然沉着气,不理会。
“好。”花绝看着面无表情的人,眸光一暗,意味不明道“相爷不愧是相爷,这一手大义灭亲,着实令本侯佩服。”
阮青山怎会听不出这言外的嘲讽之意,他黯淡了目光,右手一捻胡须:“有关皇家尊严,本相必然马虎不得,不过”
他话锋一转:“贵妃娘娘是圣上八抬大轿迎娶进宫的皇妃,到底如何,还应让圣上定夺。”
“嗯,可以。”花绝懒懒散散,丝毫不在嘴皮子上作斗争“那就先将贵妃娘娘禁足在仪来殿,等圣上醒了,再来定夺。”
圣上醒
可鬼知道这个圣上什么时候醒
阮青山一直紧蹙的眉头稍稍松了松,可还没喘上一口气,听见花绝又道:“顺便,二殿下也禁足思过,等圣上吧。”
他猛地一抬头。
“这可是相爷说的。”花绝转过头,妖冶一笑“维护皇家尊严,自然要一视同仁,二殿下身为贵妃娘娘的子嗣,德行也应考量,相爷说是与不是。”
阮青山的脸色颇有些阴沉:“花绝,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指尖慢悠悠地相互摩挲,花绝向前探身,一双晦暗的瞳孔里弥漫起诡异的黑雾“相爷是说,本侯关押你这个庶出的外甥为得寸进尺,还是关押一个行为不端的皇子为得寸进尺。”
大殿上,火烛摇曳,男子高高在上,一袭猩红似血的艳丽华袍铺展开来,上面大片大片的金色荼蘼妖异绽放,他黑发披散,眼神诡谲,嘴角挂有美艳的笑。
而在他身后,那金身粉饰的慈悲佛陀,依然手托莲花,慈祥又悲悯地俯视众生,看着他们在这个红衣魔头面前,是怎样的痛苦挣扎。
“花绝!”齐修恼了,他起身一指“本殿下乃堂堂皇子,岂是你一个臣子能左右的!”
花绝笑而不语,他伸手拍了拍。
暗鸣带着几名影卫进来,他们一声不响,极其迅速地压制住齐修与阮贵妃,而暗鸣则走到那名青衣男子身旁,手腕一抬一放,青衣男子便喉咙破裂,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