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太和三十九年,春。
“子曰…”
“子曰…”
“子曰…”
一处清贫小院之中,一个青衫儒生正拿着一本破皮书摇头晃脑。
“咕咕咕~”
张维摸了摸发出声音的肚子,颓然地丢下手中的破书:
“饭都吃不起了,还报考春闱,不知道怎么想的。”
张维,字廷益,大周王朝京城承乐县人,工作则是县衙下属户房的一名普通典吏。
当然,这是原先的张维的身份,而现在的张维正是一个从蓝星穿越而来的画家。
没错,就是画家。
穿越前的张维其实是一位来自华夏的著名画家。
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山水画,他在华夏画坛甚至被称为黄公望再生。
张维看着空落落的院子身上不由打了个哆嗦,也不知是萧瑟的春风吹的,还是肌肉僵硬。
“大佬,你死之前倒是给我留点什么啊!”
“除了这些破书,还是这些破书!能卖几个钱啊?!”
都说“京城居,大不易”,衙门胥吏月俸本就少得可怜,而原主又不愿收受孝敬。
这就导致了原主每月的收入刨除院子的租金和每月必买的教考典籍后,根本剩不下几个钱。
这三个月以来,张维为了活命已经几乎快把原主遗留的书籍卖的精光了。
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每年大家都是用一书包的钱去买来一书包的书。
到了学期结束,这一书包的书卖了,却连一个书包也买不起。
丢下书本,张维自顾自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还是得想办法赚些银子才是,也不知道卖画好不好使…”
“关键还是下个月的春闱,真是要人老命!”
“张兄!张兄!”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张维的院外。
张维闻言赶紧踢着自己的破布鞋,整理了一下寒酸的儒衫,快步迎到院门口:
“张兄,早。”山羊胡文士手中拿着一个布袋,向张维拱了拱手。
这是承乐县的吏房典吏李阳山,算是张维的同事。
两人也是同年中举的,所以也算是同年。
张维同样客气地回了回礼:
“李兄,早啊。”
“张兄,正在做晨起功课?”
张维不想承认自己是被饿醒,含糊地打了个哈哈:
“呵呵,是的。”
李阳山看了眼张维已经有些破烂的布鞋,踌躇了一下问道:
“老师前些日子还提到张兄了,问及张兄情况。”
张维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头,他知道李阳山说的老师正是他们的科举座师。
那可是正五品的礼部郎中!相当于张维前世教育部的下属司长!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的正五品大官可不仅仅是大官的意思,这还代表着一位儒家的五品高手!
正儿八经的大佬!
张维可不认为自己能和这种大佬搭上关系,所谓座师的关系也只是个名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