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在最前头的那个衙役,麻溜的抖开手里的铁锁链,轻轻一甩,便套住了邬思道的脖子。
“你们要干什么?”邬思道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料到,吴征竟然会对他下毒手。
“奉县大老爷的令,捉拿强间良家妇人,偷窃他人钱财的银贼!”那捕头一脸阴笑的瞪着邬思道,仿佛看见了小羔羊的饿狼一般。
“姓吴的,我不过没有帮着你出鬼主意,坑害那个大户”邬思道急出了一身冷汗,反而被吓醒了,赶紧想反击。
然而,那捕头干惯了坏事,岂容邬思道胡言乱语?他当即从袖口内掏出了帕子,堵住了邬思道的嘴。
玉柱见了此情此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邬思道的腿,并不是先天残疾,而是被人打断的。
莫非,历史上打断了邬思道腿的仇人,便是吴征?
玉柱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听邬思道的话风,应该是吴征想干坏事,而邬思道没有给他当帮凶,从而惹恼了吴征。
嗯,这吴征的心思实在是歹毒之极!
读书人,一旦被打断了腿,落下了残疾,就再无做官的可能性了。
邬思道的腿断了后,只能游走于各地州县衙门里当师爷,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玉柱心里明白,吴征原本只是冲着邬思道去的,如今,只怕是连他也要一起整了。
谁叫他的大把银票,露出来了呢?
果不其然,吴征抬起手里的折扇,指着玉柱的鼻子,冷冷的说:“李捕头,恶贼的同党还在这儿呢,怎么不抓?”
李捕头很听话,他马上掉头望着玉柱,厉声下令:“来人,将贼子的同党,一体拿下。”
骁骑校玛尔泰毕竟跟着玉柱的时间尚短,配合并不默契,他又是个直人,并不明白玉柱想玩欲擒故纵的小套路。
“大胆,竟敢如此污良为贼,还有没有王法了?”玛尔泰也是想表忠心,他主动挺身而出,厉声喝斥吴征。
“哈哈,王法?既然你要和本公子说王法,那就听好了,在这句容县的一亩三分地上,本公子我就是王法。不服王法的,进水牢里享几天福,现在也都服了。”吴征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大堆歪理。
玛尔泰的汉话水平很有限,听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他心里一急,当场就要拔刀砍人。
玉柱见势不对,赶紧一把扯住了玛尔泰拔刀的手臂,小声说:“老玛,别急着动手,听我的安排即可。”
吴征瞧见了玛尔泰准备拔刀的动作,不由轻摇折扇,笑眯眯的说:“好,很好,好极了,擅自带刀不说,居然想袭击朝廷官差,够抄家灭族的了。”大帽子一顶顶的扣了下来。
玉柱微微一笑,背着手,说:“吴公子,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别说你这种小兔儿崽子了,就算是你亲爹来了,嗯,吴江,你告诉他,会有何等后果?”
吴江昂起脑袋,挺起胸膛,一本正经的说:“姓吴的知县来了,二爷您让他跪下,他就不敢站着。区区知县而已,在您的驾前,还不如一只小爬虫呢。”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侮辱朝廷命官?你们都楞着干什么,都拿了,拿!”吴征的鼻子都气歪了,脸色铁青的下令抓人。
李捕头当即大声喝道:“来人,把他们都抓回去,扔进水牢里去。”
几名官差拔刀在手,凶狠的向玉柱扑了过来。
玉柱上身不动,脚下迅速的倒退了两步,让玛尔泰突出在了前头。
玛尔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刷。”他拔刀在手,厉声喝道,“狗胆包天的东西,想造反么?本官乃是江宁将军帐下六品骁骑校,谁敢妄动,视同杀官造反,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