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操是不是地下党?”
“不是!”
“秦绍文是不是地下党?”
“不是!”
……
顾青知询问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余广锋的眼珠晃动,眉头开始逐渐挣扎,松本三郎赶紧进入房间中,示意顾青知离开。
顾青知皱着眉头,他还没有问完,怎么可以离开。
“顾科长,犯人情绪十分不稳定,他的潜意识已经开始自我保护,要是再强行审讯下去,他可能就此失去记忆。”松本三郎解释道。
顾青知深深盯了一眼余广锋,才离开房间。
他出去后,依旧站在玻璃窗前死死地盯着松本三郎一系列娴熟的操作手法。
松本三郎将余广锋头上的银针全部撤去,只留下腹部的银针,当腹部的银针拔下之后,顾青知能够清楚的看到余广锋的身体在剧烈地抖动。
松本三郎无视余广锋的痛楚,他从药箱中又取出一片白色药片,喂入余广锋的口中,亲眼盯着余广锋吞下,才安心的收拾自己的工具。
“松本君,犯人不会有事吧?”
松本三郎肯定的回答:“没有。”
顾青知松了口气,看着逐渐平静的余广锋,他仍旧有疑惑。
松本三郎似乎看出了顾青知担忧:“顾科长,我给他喂了一种镇定药片,不用担心,他会安静的睡着。”
顾青知点点头,他自然不怀疑松本三郎别有用心。
只是自己对于中国古代医学和现代医学知识的匮乏,让他意识到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他就算拥有未来的些许记忆,在历史的大潮中,他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顾青知突然生出一股浓烈的挫败感。
他盯着松本三郎,倘若日本人将这一招用在他身上,他会不会也向余广锋一样吐露出自己的一切情况?
“松本君,什么时候能再次劳烦你为他扎针?”顾青知试探道,他知道这样的审讯肯定对犯人有损伤,只是这个期限是多少,他并不清楚。
“他至少要修养二十天。”松本三郎答道。
顾青知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等这么久?”
松本三郎点点头:“此人潜在意识防范能力很强,一般人施针成功后,会配合审讯十分钟左右,这样的人意识毫无防范能力,他们的恢复期很短,一般三到七天就可以。”
“而像他这样只坚持三分钟的,抗拒性很强,对脑组织、精神和意识的破坏比较强,他所需要的恢复期便也很长。”
“若是顾科长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强行给他施针,不过效果会越来越差。”
顾青知点点头,诚如他所想,这样的审讯方法的确是有后遗症的,并且也不能够无限次进行。
顾青知松了口气,他真害怕松本三郎告诉他,这样的审讯可以无限进行。
“松本君,难道就没有快速的恢复方法?”顾青知表现的急迫。
松本三郎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只能靠犯人自己修养、修复,目前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借助外界药物帮助犯人恢复,可惜,尚无结果。”
顾青知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感谢松本君的帮助,我已经从他口中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内容,真诚的感谢您。”
松本三郎摇头笑道:“顾科长为大日本帝国效力辛苦,我提供些许帮助、微不足道。”
松本三郎的客套,让顾青知提高了对他的警惕。
在房间中对余广锋施针的松本三郎,阴鸷、果断、毫不留情、不为外物所影响。
而此时的松本三郎礼貌、客套、虚伪。
两种截然的不同的表现,强烈的对比,能够反应出松本三郎最真实的状态。
“顾科长,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松本三郎笑道。
顾青知将松本三郎送到别墅门口,亲自为松本三郎拉开车门,由日军军部医院的车亲自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