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异象突现。
一道道惊人的滔天文运,如同天河倾泄人间,盘悬在两人上空。
其中,还有滚滚天雷缠动,响彻山河!
……
浩然学宫。
一个个儒家门生,不约而同赶到中堂。
这里立有一尊儒祖雕像。
“这是……哪位大能?”
他们抬眸望向夜空,心中震撼。
大离阳今夜,莫非又要再出大儒了吗?!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便连儒圣也惊动了。
一名老人身形蓦然出现,朝着儒祖雕像举案齐眉,郑重行礼。
随后,他静静注视夜空,目光深邃。
似乎在等待什么。
“拜见儒圣!”
“拜见儒圣!”
中堂成千上万的儒家门生,看到老人后,皆一齐俯身行礼。
他是儒圣。
儒家的最强者。
也是人间最强大的几个人之一!
……
“动静这么大?”
陈宁有些心虚,随口一念便引天地异动,太特么夸张了!
这就是儒家大佬吗?
陈宁如今只想在底下扣666。
“小友,该你了。”
柳星君温和提醒。
陈宁点头,装模作样的闭目凝神。
其实根本不用想。
出征诗,最出名的是什么?
当属岳武神的《满江红》!
一双铁肩,便挑起南宋颓圮的社稷。
一支孤军,救万民于胡虏屠刀之下。
义薄云天真肝胆,忠臣赤子照汗青!
且岳军为将,将才所写的出征诗,更能深刻体现其中的决心悲壮!
“精忠报国岳武神,且让这离阳世人,再一睹你的风采吧。”
陈宁睁眼,开始念诗。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这一刻,柳星君屏住了呼吸,有种莫名的感觉。
陈宁的声音仿佛有感染力,让人渐然不觉的沉陷其中。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失地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声调忽然高昂。
如同一曲琴音达到高潮。
“靖康耻”不符合离阳的时代背景,所以陈宁稍作修改。
柳星君此刻攥紧了拳头,恍若一场潇潇细雨刚刚停歇。
身下,是尸骨累累。
南北转战三千里,还不曾收复失地。
已是英雄迟暮,白了华发。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敌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最后一句。
慷慨激昂,如雷贯耳!
陈宁目中通红,似有大火燃起。
彻底戳中了柳星君的内心!
诗已落下尾声,但一切都尚未结束。
将军提刀跨马,带着臣子愤恨,誓要收复国土,以雪奇耻!
诗毕。
浩浩荡荡的文气,如同江海决堤,俯天而下!
甚至比柳星君先前所引动的文气,声势更为浩大!
与此同时,云幕低垂十丈。
颜色各异的天雷几乎同时炸响。
震耳欲聋!
“这可是绝世诗才该有的天地异象啊……”
柳星君抬头望着夜空,再不能保持平静,心境剧烈起伏。
他的道心,足足有两百年没有颤过了。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柳星君细细品味,失神许久。
太惊艳,太完美,太悲壮了!
超越前者,斩断了万古。
仅仅是这一句,便让柳星君起了一辈子也写不出的念头。
哪怕是不善诗文的白狐狸酥酥,此刻也沉默在原地,没有多嘴。
陈宁现在虽然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慌的一批。
原来低调真的很难啊,不会引来绝世魔头注意,提前将老子扼杀了吧?
毕竟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殓尸人。
只是殓个尸体,顺便挣点大银子。
没有那么高的抱负啊!
“先生之才,举世罕见,是我输了。”
柳星君站起身来,十分洒然,很干脆的认输。
这只是第一首,后面还可以再比,却没有什么必要了。
柳星君已经输得心服口服。
甚至对陈宁的称呼,由小友变成了先生。
德高望重者,才学通天者,便可称之为先生。
在柳星君眼里,陈宁的才华,已不下于除儒圣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亲眼目睹绝诗出世,此生之幸。”
柳星君闭眼感慨。
身后,一道虚幻的宫廷法象骤然出现。
“这是浩然文宫,先生要破境了!”
白狐狸一下来了精神,失声叫道。
陈宁有些惊喜,助人破境,这人情可欠大了。
不亏啊!
……
“绝世诗,该有五百年未出了吧?”
浩然学宫,儒圣回过神,感慨万千。
“天佑离阳,天佑儒道。”
“此后,谁敢再言我离阳文脉青黄不续?甚好,甚好!”
儒圣身影一闪而逝,仅有快意笑声回荡天地,久久不散。
中堂上的儒家门生心中震撼,有一种隔世之感。
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什么看?赶紧散了,回去睡觉!”
浩然文宫一名教司开口赶人。
中堂的人纷纷散去。
但每个人的内心都积压着一块大石。
便是此后的离阳,将会多出一位一品境界的陆地儒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