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恍惚,缓缓上楼。
这时有两人正从楼上下来。
男的气质儒雅,身材修长,留着柔顺的小胡子,像古代饱读诗书的儒士。
另一人眉目如画,肤若凝雪,纤腰长腿,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印花旗袍,将美好的身段勾勒得波峦起伏,十分动人。
邓正文却似没有看见两人,扶着楼梯的栏杆,缓步向上。
“正文,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男的名叫李明宇,是邓家的商业伙伴李家的长子,已经开始帮家里管理生意,干得有声有色,也算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噢,是宇哥来了啊!”邓正文腼腆的笑了笑,目光落在李明宇身旁的女人脸上。
“香香姐好。”
陈香眼波流转,仿佛有股天生的媚意,浅笑道:“正文是不是在外面偷偷地谈恋爱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多半是了。”
别看她此刻这么温柔,邓正文却很清楚,一切都是假象。
她的温柔也就是在李明宇面前。
如果李明宇不在,邓正文已能想到自己没有主动打招呼问好,会遭到何等“屈辱”的压迫。
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对于陈香都是充满畏惧的。
无数次被陈香压在地上,被锁住脖子,被缠住双腿,被闷在胸前……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害!学业压力那么大,我哪有什么心思谈恋爱。而且也没有能看上眼的,都没一个同学有香香姐一半好看。”
陈香没忍住“噗嗤”一笑,似乎觉得这样不雅,急忙假装自然的抬手掩嘴。
“你呀,这张嘴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李明宇呵呵笑道。
邓正文心情有所好转,决定同两人聊一会儿天,顺便送两人出门。
“宇哥,最近可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李明宇略微思索,脸色忽然有点难看:“有趣的事没遇到,讨厌的事倒是遇到一桩!”
“什么事呢?”邓正文好奇道。
“前几天谈生意,到四喜楼吃饭,没想到居然吃到了虫子!”李明宇不禁气愤道。
“四喜楼!你吃了虫子!?”邓正文大惊失色。
“倒没有吃下去,就是咬了一口而已。”李明宇一脸后怕,心有余悸。
“你居然咬了一口!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这几天晚上有没有做噩梦!?”邓正文转身抓紧李明宇的肩部关心道。
“正文别激动!我没事!”李明宇心中一暖。
不过他心里很诧异,这几天晚上做噩梦的事情,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奇怪邓正文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的身体倒没有感觉不适,当天还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身体很健康。但那天回家以后,晚上确实做了噩梦,一连做了几天,直到昨晚才没有再做噩梦。”
邓正文松了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
他与李明宇从小玩到大,记忆里对李明宇的印象很好,当成亲哥哥一样,感情深厚。
这种感情即便在融合记忆以后,也没有消减多少。
还好李明宇没有中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将李明宇和陈香送出门,目送汽车缓缓驶出邓家村,邓正文走到道旁的长椅前坐下,回想新闻和板寸头的事情,心里隐隐有种难以表述的不安。
“难道真是我看花眼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铁笼子,似乎看到一点与铁质颜色不同的异色。
凑近仔细续看,却只看到点点锈迹。
黑虫子凭空消失的事情,令他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回到家中上楼后进入卧室,倒在床上,感觉精神异常疲惫,很快迷迷糊糊的睡着。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砰砰砰!
邓正文睁开迷蒙的睡眼,眉头锁紧。
“谁啊?有什么事?”
“少爷,快开门!”陈工的声音满是焦急。
不知怎地,邓正文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仿佛预见什么悲惨的事情,立刻下床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