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点点萤火的照耀之下闪着光芒,不禁情愫涌上心头,凑过去在她的睫毛上落下了轻盈的一吻,蜻蜓点水。
丝毫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你记住了,留下了本尊的烙印,就一辈子都是本尊的人。”
他本以为很正常的一句话。
现在在舒红缨的耳朵里,就是恶魔的呼唤。
像是坠落到了深渊之中,冰冷彻骨。
哭的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就哗哗地从杏眼明眸里流下。
她哭得像是浑身抽干了力气。
本来就娇弱无力的身子,跟没有骨头似的,瘫软着。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
那痛苦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容澈的心。
是不是太过了?
他眉目愣了愣,看着她黯然失色的面容,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随即,男人脚步轻盈地离开了船舷,在水面上点了几个水波纹,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许久。
她睁开眼,人已经不见踪迹了,顺着流水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已经靠了岸,她哆哆嗦嗦地下了船,浑身却是惊得冷汗直冒。
如果可以的话。
她希望方才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而站在远处一品香的二楼上,有一束目光紧紧地打在了舒红缨的身上,跟随着她的步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探寻着她的身影,
容澈往下眺望着,只觉得那一缕红色的身影,鲜艳地像是焰火,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你怕我?
可是,缨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上辈子,这辈子,都不能没有你。
就算和你生生世世痛苦纠缠,我也不会放过你。
天字号厢房内,窗户大敞而开,容澈背着手站在窗前,眼前的京城夜景都抵不上那一抹倩影。
“拿回去,好好保存着。”
身后的东远上前伸手,这才接过了他手里的一盏河灯。
“东远,为何缨儿方才那么讨厌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他特意准备的灯会,花灯,火树银花,河灯,还有游船,为何缨儿不似之前那般对他撒娇卖萌?难道是不欢喜?
眼里无比的落寞。
“可能,是殿下你的面具太丑了。”
东远咂舌,饶是谁被这样被人掳走,都会吓得大叫的吧。
不过这话,东远不敢明着说。
容澈解下了面具,看着那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
想来也是,那他下次不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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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街上并肩走着的一男一女,正是周淑文和李执术。
周淑文偶然之间和李执术又在灯会上相遇,巧合的是,两人又看上了同一个灯谜,觉得甚是有缘,就聊了起来,觉得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