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好累哦,”
她打了个哈欠。
“那父皇哄你睡觉,好不好?”
舒红缨点了点头。
“那父皇给我唱母亲经常唱的那首童谣好不好?”
他顿了顿,随后低声哼唱了起来。
那歌声悠扬婉转。
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眼眶湿润了。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里,听着她嘴里哼唱的童谣,无忧无虑。
渐渐地,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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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舒红缨让千树出门,去寻了些血炭和沉香,荆芥炭,随后找了个粗使嬷嬷,去找了个没人要的炉子过来,点燃了一把稻草,随后丢进了炉子里,时间一点点过去,炉子里的东西就缓缓地燃烧了起来。
“你去宫殿的东南角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拿一个炉子给继续点上。”
舒红缨观察着天色,暮色暗淡,百里无风,而在炉子上的寥寥炊烟逐渐升起了之后,停留在了空中。
“魏叔呢?”
她坐在台阶前,随口问道。
“公主,你莫不是忘记了,魏叔不是前些日子被你派去,照看质子殿下了吗?”千树回答道。
“对呀!”
舒红缨拍了拍大腿,她怎么把容澈给忘记了,算了一算时间,如今也是到了拆线的时间,“千璃,你且前去,将魏叔叫回来一下吧,我有事情要找他。”
随后,魏叔就从外面回到了金福殿。
“魏叔,你近些日子,看着容澈哥哥,还有没有人欺负他?”舒红缨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请公主放心吧。”
他刚开始被派去保护容澈的时候,他的确是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
太监宫女可以对他们肆意编排和打骂,而大多,是因为舒戎和舒雅,看他不顺眼,打翻他的饭食,让他吃馊了的食物,甚至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对他拳打脚踢的。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拿了些吃食给他,而用他的拳脚让那些不知检点的宫人给远离了嘉福宫,如今才好转了。
“如此,我今日去看看容澈哥哥吧。”
已经有些许时日了,她随即回房,拿起了母亲的医药箱,而至今想起容澈那被送进来的时候,鲜血淋漓的模样,她都忍不住颤抖。
如若,他没有冲出来救她,或许,就不会被舒戎和舒雅如此对待吧。
“魏叔,你且用内力,将这一缕烟往西北方向吹过去,可以吗?”
“公主的命令,自然是能办成的。”魏叔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公主此番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只需要听从公主,保护公主周全,其他,他无需多问。
她吩咐了一番后,才悄悄地到了容澈落败的嘉福宫。
看着原本破败的屋子,在她吩咐着太监宫人的一番修缮之下,得到了改善,感觉十分满意,她踏进门,喊出了一声。
“容澈哥哥,近些日子可好些了?让缨儿看看你的伤口。今儿你锁骨上的伤口想来也是好了,缨儿得给你拆线了。”
舒红缨轻车熟路,坐在了床上,而刚好看到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现在她也懒得管那什么男女之别,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随即扒开了胸前的衣领,露出了琵琶骨上留下的血瘀伤痕,给他换下了脏了的绷带,用手术刀在火上烤了烤,给他拆了线。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她什么没见过。
如今少年带着肌肉强健有力又显得稚嫩的身子。
舒红缨咽了咽口水。
我的小养成国君啊。
你得快快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