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冬秋立刻就炸了:“皇上说过了,公主出宫得让人跟着,不能私自出去。”
“你先坐下,”云瑶安抚着她:“你说,我们这次是去哪?”
“去百花楼举办的千灯会。”
“对啊,去百花楼的千灯会,”她特意把‘百花楼’这三个字咬重了,“要是让父皇和姜皇后知道我去百花楼这种地方肯定得罚我是不是?”
“可我们不是去百花楼,是去千灯会。”
“那不一样的吗?你这样出去一说,让别人知道我这个做公主的去那种地方,别人该怎么看我?”
冬秋思索着,似乎是这么个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云瑶见她有些动摇,便继续说到:“我们现在偷偷出去,不让别人知道,到时候我们再偷偷溜回来,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既能玩也能不受罚,你说是不是?”
“好像是的。”冬秋点头:“那奴婢先下去准备准备。”
她起身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走到门前停了步子,转头说到:“那公主出去的时候可得戴上面帘,莫叫人发现了才好。”
云瑶点头应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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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禹令臣早早地就练完了,明池有事就先走了,他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然后出来就直接出了芳华殿去了冷宫。
江绎还在吃饭,他的饭点向来都是不准确的,禹令臣刚踏进院子里他就放下了碗筷,自顾走出了院子。
两人四目相对,一阵沉默,禹令臣先抬脚走了几步,离他更近了些,一张书生模样白嫩的脸上浮出笑。
“小世子别来无恙啊。”
他的那声‘啊’放的很轻,但是很有压迫感。
江绎看着他,听见这句话反应平平,脸色严峻的盯着禹令臣看了看,片刻后笑出声:“我们上次见是什么时候来着?”
禹令臣看着他,回答:“我们已经大半年没见了,不知小世子殿下想我了没?”
江绎没回他,敛了笑,一瞬之间,他的双眸就划过一道剑光,他快速侧身躲过那一剑。
手持长剑的禹令臣眼中生狠,不曾停下对他的攻击,将手中的剑转了一个圈又朝他袭来。
江绎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与他对搏,禹令臣的剑锋利,他不过才碰了几下,手上便有了细小的血痕。
“小世子殿下武功欠缺啊。”禹令臣勾唇,似乎今夜势必要让江绎死在这里。
江绎的头发有些乱,看起来颇为狼狈,但是剑眸中的戾气不消,他道:“你效忠他,不知最后能落个什么的下场?”
他这句话似乎是戳到了禹令臣的心事,对方立刻红了眼,咬着牙吼道:“你闭嘴!什么下场都与你无关,我只要你死!”
话落,两人便又打了起来,江绎明显不敌,被打的节节败退,堪堪抗过数十招,他自八岁被送来大周后就没有先生来教他习武。
禹令臣挑剑,江绎再空中打了几个翻,最后落在石山上,后背狠狠受了一击,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呕出一口血。
苍白的唇被血染的鲜红,他蹙眉抬起头,禹令臣提着剑朝他走来,停在他面前剑指着他,江绎又闷声咳了几下,说道:“我们可以好好谈。”
刚说完他就感觉那剑离自己更近了,对方咆哮:“你与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有什么好谈的?!”
江绎道:“当年的事情并非我父亲本意,你若实在是在意,那就等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我这条命随便你拿。”
禹令臣笑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很遗憾,你这件事怕是做不成了,他让我杀了你,你说呢?”
“你觉得杀了我他就会放了你妹妹?”江绎啐了一口血,曲着食指擦了血:“你什么都知道,难保不会你杀了我之后再杀了你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