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僵持不下,只得将店长叫来。
那位店长也只是一个皇店的掌柜,哪敢得罪二位老爷,于是与二位商议之后决定,谁先付款东西便归为谁有。
可谁会在逛街的时候,带着几十万两银子,于是两人立刻吩咐自家奴仆回去取钱,他们则等在皇店中看着酒壶。
大家都是权贵,自然不会搞的剑拔弩张,只是言语间的暗讽争斗却一点没少。
也正因多起富商与勋贵争抢琉璃制品的事情发生,让琉璃制品在勋贵和富商圈子中打响,所有人都为能够拥有一件琉璃制品而感到荣耀。
第一批琉璃制品几乎瞬间就被秒光,这批琉璃制品少则十余万,多则百万,十件卖出去,总体收益达到了四五百万两之巨。
皇店第一批的这十个琉璃制品,多数都与餐饮有关,比如被张员外抢到手的琉璃酒壶、造型精美的琉璃杯、晶莹剔透盛的琉璃煮茶壶。
之所以要选用这个题材,因为朱载坤看准了勋贵富豪们炫耀的本质。
勋贵和富豪,平日交际最多的便是各种饮宴,有了这套琉璃制品,自然要宴请宾客炫耀一波。
此时那十位抢到第一批琉璃制品的人,此时正如朱载坤所料般大肆宴请宾客,其中张员外是搞得最大的一家。
以往张员外只能看别人炫耀琉璃制品,此时皇店抢到的那个琉璃酒壶,让他能够得偿所愿,当然要让所有人都来见识见识。
张员外的请柬中,还特意嘱托刘老爷,一定要将他家的那个琉璃杯带来,两人一杯一壶,正好可以凑成一对,以后便可以愉快的喝酒了。
可谁知刘老爷那么狠,收到请柬后居然直接将那个粗糙的琉璃杯摔碎,这让张员外感到十分可惜。
并非可惜那个碎掉的琉璃杯,而是可惜他少了一个可以炫耀的方式。
宴席如期开席,一众高官显贵围桌而坐,目光都被桌子那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酒壶吸引。
透过琉璃酒壶,能清楚的看到对面之人,虽然酒壶圆鼓鼓的肚子,让对面那人的脸变成了一张大饼,众人仍旧乐此不疲。
“这就是最近京城中流行的那个琉璃制品吗?张员外还真是好运气,我得道消息的时候皇店里早已卖光,只能等待下一批。”
张员外闻言心里美滋滋,自从有人把目光落到琉璃酒壶,他扬起的嘴角就没有落下过。
“哈哈哈,运气好,纯粹运气好,要不是家里离得近,这酒壶怕是要被刘老爷抢去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齐齐转向刘老爷,刘老爷轻咳一声,略有不满的道。
“不过是家中奴仆跑的慢了些,被他抢先一步而已,哼。”
今日刘老爷本不想来,但摔碎琉璃杯之后,越想酒壶心中越是喜欢,竟然不知不觉就坐了轿子,一路来到了张府。
看着刘老爷吃瘪的样子,张员外多少年的心结一朝散尽,心中畅快无不比。
一抬手,一直侯在一旁的丫鬟便送美酒,张员外接过美酒又将桌的琉璃酒壶拿了过来。
看着透明的酒壶被张员外捏在手中,众人的心忽然提了起来,都怕张员外手滑,将那个精美的酒壶打碎。
张员外自己心里也十分紧张,将酒壶的盖子轻轻取下,然后将手中的美酒倒入酒壶。
淡紫色的酒液在张员外的倾倒下,落入琉璃酒壶中,众人透过透明的酒壶外壁,清晰的看到淡紫色的酒液落进酒壶,并将酒壶一点点的填满。
随着淡紫色的酒液一点点涨,众人的视线也随之移,整个房间中,所有人的视线都直勾勾的盯着酒壶,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等张员外将酒壶倒满,众人才收回目光缓了口气,而后场面再度热烈起来。
“前人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我看这琉璃杯,比之夜光杯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随后张员外将个盛满葡萄酒的琉璃酒壶拿到窗前,对着阳光举了起来。
张员外早在窗户做了手脚,此时刚好有一束阳光从窗纱的孔洞中照射进来,正落到酒壶。
阳光穿过透明的酒壶外壁,经过紫色的葡萄酒折射,顿时让宴客的整个桌面都铺了一层紫色。
大明的技术制不出如此透明的材料,因此自然没见过这般景象,虽然没有人惊讶出声,但从大家加快的呼吸声中,张员外还是得到了满足。
随后,酒壶被各位宾客一一传看,都对那近乎完全透明的壶身惊异不已。
宴席在张员外心满意足的状态下结束,才出张家大门一众勋贵就招来下属,让其立刻找得力人手,去皇店外十二时辰轮换蹲守,一定要抢到下一批琉璃制品。
众人一方面是对琉璃实在喜爱,另一方面则是今天被张员外恶心到了。
想想也知道,这位一直被琉璃炫耀的张员外,今日有了报仇的机会,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在第一批买到琉璃制品之人的炫耀下,京城中的所有皇店外面,都蹲守了不少人,为此各家还都为他们配备了发信烟火。
毕竟那些琉璃制品少则十余万多则百万,那些权贵可不放心把这么多钱放在一个仆役身。
几日之后,换有一支烟火在天炸开,众人立刻以为琉璃开售,第一时间发射了自家的信号烟火。
一时间百个烟火在天空炸开,若不是在白天,定是一副极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