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带着这三只千人队,杀气腾腾出城,向卧牛山而去。
胡云如此大张旗鼓行事,自然瞒不过城中各大家族。
胡家。
“真是岂有此理!”
杨慎行接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询问自己是否与胡云合谋时,罕见地动了真怒:“我本计划着,逐步疏远胡家,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胡家反咬一口!”
“爹,怎么办?”
杨昭问道:“咱们要派人,去阻止胡县尉吗?”
“不必。”
杨慎行冷笑:“如今,那胡云,就像是一只逼急了的兔子,正待殊死一搏,派人去阻止,他也必不会听!”
“甚至,说不定,那个脸厚心黑的,还会将咱们派去之人,给咔嚓了。”
他沉吟了下,缓缓道:“静观其变吧!不过,也不能让胡家好过,给我派人,将胡家母子给扣押了。”
“若是胡云侥幸成功,此事则罢不然,哼哼,咱们就用这个,去给苏真人交上一份投名状!”
“好。”
杨昭答应着,下去做事了,转身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窃喜。
他终究还是没能放下昨晚之事,在他看来,胡云与苏木对上,是极好的,最好是:胡云能将苏木彻底消灭。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城中其它大家族中,他们不约而同做出了决定,静观其变,等待事情结果。
宁王府。
“爹爹,咱们出去踏青吧?”
“去哪儿踏青?”
“卧牛山。”
“我就知道。”
宁王抚额:“你想去踏青是假,想见你的苏郎才是真可我的宝贝女儿,你看看这天气,如此酷烈正午,真的合适吗?”
“哦。”
李明月吐了吐舌头:“那过两天,等天气凉爽不,明天一早,天气不热时,咱们再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宁王苦笑着,正想说些什么。
这时。
“王爷,大事不好。”
有下人前来禀报:“方才得到消息:胡县尉率领三支千人队,并以铠甲、弓弩、神弩炮,出城去了看那方向,目标似乎是卧牛山!”
“嗯?”
宁王皱起眉头,沉凝了一下,才道:“看来,胡家这是被逼急了啊!”
他这还没怎么着。
李明月就大惊失色:“爹爹,您快帮帮苏郎!”
“明月,勿要心急。”
宁王摆摆手。
他并不认为,苏木无法应对胡云一行,仅凭昨日所见苏木的手段,就可知道:苏木即使打不过,也可以轻松逃掉。
这些事情,李明月静下心,想想就知道,此时没看出来,也只是因为关心则乱而已。
不过。
宁王此刻,却没有点醒女儿,而是问道:“明月,你当真非要救那苏木不可?”
“非救不可。”
李明月语气肯定。
“好。”
宁王神色沉凝,缓缓点头。
他站起身,进去里间,不多时,重新出来,手中拿着一卷明黄色卷轴。
“爹爹,这怎么像是圣旨?”李明月惊讶问道。
“什么叫像?这就是圣旨。”
宁王捻着胡须,缓缓言道:“这是我离京之时,官家给我的圣旨,若是事情紧急,可自请为西宁节度使,节制城中一切军政大事。”
“你拿着它,去救你的苏郎,那些士卒看到圣旨,必然再不敢动手,甚至哗变!”
“哎,谢谢爹爹!”
李明月接过圣旨,欢喜出门去了。
“这丫头”
宁王看着李明月火急火燎离去的背影,笑着微微摇头。
他倒是不担心,自家女儿的安全,有暗星守护,还有昨夜苏木赠送的姻缘玉佩,自保还是无虞的。
姻缘玉佩之事,昨夜李明月回府后,宁王自是让人检验试探过的。
“王爷,这会不会犯忌讳,引起官家的忌惮?”
这时,一个面色白皙,声音稍显尖锐的中年人出现,显然是个太监。
那份圣旨,其实是在胡人侵略之时,将宁王绑死在西宁城所用的。
换句话说:不是恩典,而是不怀好意。
“呵!”
宁王冷笑一声:“我不用这圣旨,我那大兄,就不忌惮我了吗?不用去管那些。”
“值此时刻,拿这圣旨,去增进明月与我那准女婿的感情,顺便赚一个人情,还是值得的。”
“依老奴看,那位苏真人,已超脱了凡人之限,或许,未必能用到。”
“老余,这你可就猜错了。”
宁王笑道:“我那位准女婿,或许无惧那些人的武力,但,多半会忌惮杀了他们的影响。”
“这也是那胡云的计谋而我这圣旨此去,正好给他解围。”
胡云带着三千兵卒,一路急行军,很快就来到了卧牛山。
“大人,咱们真要对苏真人动手吗?”
“什么真人?那是妖道、匪类!”
胡云喝骂道:“保持这个距离,架起神弩炮,准备发射!”
他看过苏木情报,自然知道,苏木的法术范围,在三十丈左右,自然要避开。
咔嚓嚓!
十门泛着金属光泽的巨炮,被推上前来。
这是投石机改进的神弩炮,可发射石弹,一炮下去,即使是普通房屋,都要被轰出大洞。
在特殊地形,面对此物,哪怕是宗师,都要饮恨。
“准备,放!”
胡云一声令下。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些炮手面面相觑,无人充当出头鸟之下,皆是未动手。
“尔等可是要对抗朝廷?”
胡云气坏了,提着刀上前,狰笑言道:“我为监军,迟疑不动手者,就是叛逆,与朝廷为敌,斩立决!”
听闻这话。
这些炮手,才慢吞吞开始动作。
“三、二、一,放!”
随着胡云一声令下。
轰轰轰!
打雷般的声音响起,十枚石弹飙射而去,轰然撞上苏木的家园屏障。
咔嚓!
细微的声音中,这上百根篱笆,齐齐绽开一道细小的裂纹。
若是苏木在这里,必然能看到:在这一轮齐射中,家园篱笆的耐久度,降低了上百点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