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像那个疯子一样辜负她们,我绝对会杀了你,师公这回再劝也没用。”
第二天,青云台主齐云飞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威胁。
不过秋鸣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换做是谁遇到这种糟心事,估计都会发狂吧。
而且今天一整天都是齐云飞教授他玄仙剑意,加之这位心里的怒气还未彻底消去。
秋鸣更是连‘不’字的一个音节都不敢发。
只可惜到了晚上,秋鸣依旧是一身伤的躺在榻上,眯着眼看何惜娘骂了剑玄半个时辰。
虽然,这次和剑玄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概是骂习惯了。
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听了一会儿夏侯玥讲解药理,发现自己此时实在记不下几个,便开口胡乱找了个理由让她先回去了。
迷迷糊糊躺在榻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秋鸣悲哀地发现齐云飞比剑玄下手还狠。
这都三更天了,全身还是隐隐作痛,扰得他根本睡不踏实。
若是以后还会如此,这地方怕是没法待下去了。
在心里哀嚎一声,秋鸣翻身起来出了屋子,与其再这样折磨下去,倒不如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
他的木屋正对着一处池塘,据说以前还养了些鱼,不过后来都被柳如昕抓了偷吃,也就没人再去往里放鱼苗了。
秋鸣甩手活动几下肩膀,抬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池塘边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看得格外认真,听到这边有脚步声,疑惑地扭过头来。
视线刚一相触,两人同时将头甩向一旁。
都是有些心虚。
秋明耳边似乎又一次响起夏侯玥的话。
“妃琴过了年,便已经二十有一,我也只差她一岁。”
“你若是不娶,以我们两人的岁数,怕是只能随便找个农夫嫁了。”
“妃琴对前宗主用情是深,但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主动点儿把她抢过来。”
“前宗主无情,妃琴伤心欲绝,可也留出了空子不是?就看你如何办了。”
与之相对的,离妃琴此时也是惴惴不安,她比秋鸣更加纠结。
五岁定情,二十岁被无情抛弃,整个人到现在都有些恍惚。
可她心里明白,前宗主由始至终都没答应过这门婚事,是剑玄与辞世的小姨、伯母们私自定下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原本以为这是无人敢去撼动的真理。
结果现实给了她一个极其冷酷的教训。
姐妹们想要报恩再嫁,她心如死灰也就随了她们。
可当真遇见了小师叔,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窘迫。
自己曾经的情况,他若真想打听,那便不会不知晓。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随便女子?
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么快答应转嫁,认为自己是一个薄情的人?
他还有婚约,那位若是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一团乱麻堵在心口,离妃琴不自觉地抬起手扯开一点衣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掌门也身体不适?”
温润的嗓音里透着明显的关心,离妃琴强装着镇定,摇头回道:“没有,只是习惯了来此看书,打扰到小师叔休息,我这就离开。”
说完起身便要走,突地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等一下,他方才说也?
离妃琴再顾不得内心慌乱,转头上下打量秋鸣。
他看起来比刚进山门时要壮实许多,身体蹿升的也快,脸上的笑得很自然,只是身子不时会僵住,几个呼吸过后才缓缓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