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头露尾,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峨嵋派是什么地方?”灭绝师太厉喝一声,盛怒之下收起拂尘,右手刷地抽出背上古剑,就要再次上前。
那人见了灭绝师太手中的古剑,双眼不由得一凝,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什,趁着灭绝师太愣神之际,施展轻功向后纵去,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
回过神来的峨嵋弟子见状不禁大怒,娇喝声此起彼伏,想要追上去将其擒拿,却被灭绝师太一摆拂尘拦了下来。
也不与弟子们多作解释,灭绝师太转过身,扫了一眼站在殿门前痴痴远眺山下的关门弟子,对身旁一人道:“锦仪,去将山下的人接上来。”
“是,师父。”贝锦仪见周师妹这会儿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怕她被师父事后怪罪,便故意将声音放大了些。
果然这一声中气十足,成功将患得患失的人儿惊醒,见众位师兄师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心下不由得一惊,转念一想竟决定不再遮掩,身体轻捷地跑到灭绝师太面前,细声道:“师父,山下那人定是我跟您提过的鸣哥哥,他……他没有负我,呜呜……”
说到末尾,眼眶一红,泪水犹如两串珍珠滴落在地,轻轻抽咽着哭泣,众弟子见了不禁心生怜悯。
“人还未见,结论不要下得过早,”灭绝师太说完,踱步走向大殿,末了吩咐道:“芷若,你随我进来,其余人都散了吧。”
山脚下,秋鸣等人被一群峨嵋派弟子拦住不让上山。
秦克虏对此也不介怀,乐得让手下们故意吵闹推搡,自己再趁机暗中占便宜,引得不少峨嵋女弟子脸红耳赤,指着他连声呵斥。
“嗯,骂得好听,跟你来这一趟算是值了。”秦克虏勾住秋鸣的肩膀,坏笑着继续对峨嵋女弟子们挤眉弄眼,见她们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敢出手,不由得大笑起来。
“别胡闹了,一会儿若收不了场,信不信我回去向秦老告你一状?”秋鸣费力搬开秦克虏的胳膊,没好气地笑骂道。
一听他提起自己的父亲,秦克虏顿时没了兴致,悻悻然地撇嘴道:“你这时候提他作甚,真是煞风景。”
正当秋鸣想要继续挖苦他两句,山上忽然又有几名峨嵋弟子走了下来。
当先一人身着鹅白长裙,举止温文娴静,情态柔美和顺,先是抬手制止了峨嵋弟子们继续吵闹,后又好奇地望向秋鸣等人,柔声开口问道:“诸位远道而来,不知哪个是周师妹的故人?”
瞪视一眼身旁已经看得痴了的秦克虏,秋鸣几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在下秋鸣,还望姑娘能让我与芷若见上一面。”
见来人青衫儒袍,身子瘦弱,脚步虚浮,便知他不曾习武,后又看到四周官兵隐隐将其护在中间,贝锦仪心下便有了初步的判断,和声回道:“秋公子还请安心,师父已命我等带你上山,但……”
顿住话音,贝锦仪为难地看向秋鸣身后众人。
见她望过来,秦克虏不禁眼前一亮,故作潇洒地一挥手,几步上前抢先答道:“见过仙子,在下秦克虏,与子儒是为异性兄弟,今日共同前来迎回弟妹,还望仙子开恩,让我与他一同上山。”
这一番奉承之语,令在场众人都将古怪的目光投向贝锦仪。
只见她羞恼地瞪了一眼秦克虏,心中暗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这般纨绔兄弟,那秋鸣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会儿定要提醒周师妹小心些,再和师父道明,避免所托非人。
至于那婚约,如今周家长辈辞世,成立与否,当由师父她老人家做主。
贝锦仪勉强忍住心中怒气,温声道:“如此也好,你二人这就随我上去吧。”
见她答应,秦克虏不禁大喜过望。
反倒是秋鸣全身猛地一寒,心中不由得产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