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嬴政的陈胜,是肯定不能放过的,若是能让他一人顶下两桩罪,那天泽等人就不再是刺杀秦使的凶手了。
即便有张开地目击,但只要李斯点头,那么刺杀秦使的人,就可以是陈胜。
听完韩非的话,李斯轻笑了一声。
韩非所说的居然和嬴政他们的计划完全一样,他这个师兄不愧是能让秦王亲自来韩的人。
“师兄所言倒也不是不行。”李斯心里想的是,简直太行了。
“这么说,师弟你是同意了?”韩非没想到李斯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同意了。
要知道李斯完全可以在嬴政和吕不韦之间选择吕不韦,这样一来,嬴政死在韩国对他而言,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了。
反而可以让韩国付出更大的代价,这样一来他这一次出使,也就达到了目的,回国之后一定能够得到更多机会。
“师兄数日不上朝,可能还不知道。”李斯见韩非又举起酒杯,嘴角抽了抽,他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好酒这一点,着实让人有些无奈。
“不知师弟听闻了什么?”韩非有些好奇。
这几日他确实没有上朝,而且卫庄受伤,紫兰轩又在维修,他一时之间也没了消息来源。
“血衣侯白亦非,昨夜死了。”李斯淡淡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随后便看着韩非,他有些期待韩非的表情。
“什么?”韩非闻言大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可知是何人所为?”
“我虽然不知,但是如今韩国朝堂之上,却是将白亦非之死推到了农家的身上。”李斯很满意韩非的表情。
偶尔见韩非失态一次,感受还是不错的。
从在稷下学宫认识韩非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那天夜里,白亦非被步非池击退,还有盖聂补刀韩非是看到了的。
“农家?”韩非有些不解,白亦非是夜幕的人,在夜幕的地位甚至比姬无夜都只高不低,无论是谁杀了白亦非,姬无夜最可能怀疑的肯定是流沙。
至于农家,他甚至觉得白亦非和农家是一伙的,刺杀嬴政的计划可能都是白亦非和农家众人一起制定的。因为姬无夜对此并不知情。
“正是。王上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明日在朝堂之上,师兄你只需顺水推舟,则韩国之围可解,血衣侯之案可破。”李斯眼神之中并无波澜。
虽然对于他这次出使来说,这并非最好的结果。
但是能够得到嬴政的赏识,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
韩非又独饮一杯,他一下有些懵。
白亦非是好人吗?绝对不是,甚至比姬无夜还要坏。
对于韩非来说,绝对是欲除之而后快,但是此时此刻,白亦非真的死了,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原因很简单,白亦非乃是韩国南方的屏障,如今虽然百越已经灭国,但是楚国依然在南方虎视眈眈。
山东六国虽然慑于秦国的强大,近些年已经没有了大规模的互相攻伐,但是如果是白亦非身死这样的天赐良机,楚国的态度就不一定了。
“如何,师兄可愿用陈胜来结案?”李斯将酒杯放下,正经危坐,虽然是问句,却有一种最后通牒的感觉。
现在焦头烂额的应该是韩非,快点把秦国大军送回家,他才有空间操作韩国其他无穷无尽的窟窿。
这就是选择秦国的优势。
五日之期已到,韩非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他今日来找李斯本就是为了保住天泽,眼下既然李斯已经同意,那他也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好,便依师弟所言。”韩非哂然一笑,给李斯的杯中倒满。
白亦非一案颇有蹊跷,他感觉无论是自己还是李斯,似乎都只是任由一只无形的大手移动的棋子。
虽然这似乎是一个对双方都好的选择,但是他非常忌惮这种失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