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小心火烛。”
“咚咚,咚!”
三更天,子时了。
听到隐约传来的敲锣声,江运生立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到达。
其实不用听敲锣声,看棺材就知道。
子时一到,棺材盖被尸气托起,然后慢慢滑向地面。
徐老太爷穿着黑色寿衣,平举双臂慢慢站立起来。
油灯火苗一闪一闪,影子随着火苗跳动乎长乎短。
徐老太爷面色苍白,身体上上的毛发已经发黑,一个白天时间再次完成进化。
“江师傅”
徐有利躲后边拉拉江运生衣服,心脏跳动频率呈直线上升。
“噗通、噗通、噗通”徐有利第一次觉得自己老爹恐怖,小时候挨揍都没怕过,这次他害怕了。
江运生倒不怕,都还没褪毛成铜甲尸,洒洒水,小意思。
“不用紧张,有我在呢。”
江运生逃出一张镇尸符,同时给徐有利使眼色。“去把门关上,就说我在做法捉僵尸,没有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明白!”
徐有利转身。
又觉得不放心,再转身回来问一句,“确定没问题?”
江运生不耐烦道:“你都被僵尸咬了,不信我还能信谁。”
这该死的老爹!
徐有利少有把自己小命交到别人手上的时候,这种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非常草蛋。
去关门。
徐有利吩咐手下道:“江师傅在里面做法,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知道吗。”
“知道了大帅!”
门口的卫兵小声应答,巴不得不进去。
他们看到徐老太爷正朝着江运生跳过去,那可是死了半年的人啊。
“嘭!”
卫兵拉门关闭,甚至都不用徐有利动手。
“,一个个遇事就怕得要死,等这件事过了再好好操练你们。”徐有利骂骂咧咧,感觉自己被手下卖了。
随后转身看向江运生,只见右手一抬,自家老爹就不动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徐有利生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走近点看,徐有利发现自家老爹头上贴着一张符纸,上边写着白乙大将军到此。
“就搞定了?”徐有利问。
江运生反问:“不然呢?”
“行了,别发呆,拿钳子来,先把牙齿给他拔了。”
徐有利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老爹,感觉多少有点不孝顺。
江运生不知道徐有利怎么想的,就只问了他一句,“是想变僵尸,还是想好好活着。”
徐有利立刻跪倒在地,“爸,你可要原谅我,我不是害怕变僵尸,而是咱老徐家还没有后,我要肩负起传宗接代的重担啊。”
一、二、三,三次鞠躬。
徐有利从后腰拿出钳子,夹住自己老爹牙齿就往外拔,用了最大力气。
僵尸牙齿纹丝不动。
“这也太夸张吧!”江运生和徐有利同时觉得惊讶。
但对应的事物不同。
徐有利惊讶于僵尸牙齿坚固,如同大树深深地扎根在土壤中。
江运生则惊讶于徐有利的变脸速度和不要脸的厚脸皮。
说的比唱的好听。
想活命就说直说想活命,说什么传宗接代的任务啊。你确定不是为了尝试不同的女人?
江运生看破不说破,免得被人嫉恨在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给我。”江运生伸手道。
徐有利第一时间递上钳子,子时后他开始觉得有点牙痒,想嚼东西了。
江运生按住徐老太爷的脸,夹住僵尸牙齿后猛地发力,一颗獠牙被连根拔起。
“擦擦,敲碎了就可以吞了。”
当然,不敲碎也可以,就怕吞的时候把喉咙划破,提前去世。
之后江运生又拔掉徐老太爷的第二颗獠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徐老太爷的神情略带委屈,眼里有微微光芒闪烁。
“哭了?”
江运生掀开符纸仔细查看,好像没有流过泪的痕迹。
估计是自己想多了,铜甲尸级别都不到,哪来的智商和情感啊。
“诺,这颗也拿去敲碎了服用。”
“嗯。”
徐有利拿着两个牙齿,走到墙角处进行处理,放置敲碎时四处飞溅,以至于份量不够。
四十!四十!四十!
徐有利敲碎牙齿,抓起来闭眼吞下去,为了小命,不丢人。
接下来是一段无聊的等待时光。
这次事情带有一定的钓鱼性质,如果是其中一个,必然会以最快速度把两只行尸引过来,从而对江运生形成合围之势。顺便还能把徐有利解决掉,都不用亲自动手。
这么好的机会会放过吗?
当然不会。
徐副官就是这么想的,引两只行尸过去杀掉江运生和徐有利,然后打着为堂兄报仇的名义捉住僵尸,并用火把他们全部烧死。
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徐副官累得气喘吁吁,割破手的那个囚犯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那么次按摩,那么出众,甚至让行尸忘记了去找亲人。
鲜血的味道太诱人了!
行尸一路追击,距离也越来越近。
人类有体力极限,器官超负荷一说,狂跑一段路后都感觉累。而行尸不会觉得累,没有体力限制,同时也不用担心器官是否会超负荷。
这些人一个都不敢停,都知道停下会死。
但徐副官常年养尊处优,早已没了当年的运动能力,跑不过手下士兵。
大家为了逃命,都拿出了全速,没一个人惯着徐副官。
不知不觉,也和囚犯变成了吊车尾。
“完了,快要跑不动了!”徐副官感觉腿部肌肉僵硬,胀痛,甚至觉得再这么跑下去会造成肌肉撕裂。
眼看着两只行尸就要追上,徐副官看看旁边的囚犯。
只能把他卖了!
徐副官向后搂一把,本就摇摇欲坠的的囚犯脚下趔趄,站立不稳。
囚犯本能的想要抓住徐副官稳住身形,但只抓到衣服边角,没有抓稳,最终摔倒在地。
“吼!!!”
两只行尸兴奋吼叫,一起扑上去,一左一右咬住囚犯脖子。
“徐副官,你害我,我做唔”囚犯死不瞑目,全身血液被很快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