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这件事情没发生之前,他是怎么样也想不到的。
过了良久。
张邈苦笑一声,说道“伯喈,这黄巾吾倒是不怕,都是一些泥腿子罢了。吾就是在想,哪怕吾把此事压了下去,明年岁查之时,又用何种理由敷衍陛下!”
躲在一旁的江淮,听到张邈的这句话,差点笑了出来。
你不怕黄巾?
如果你是冀州的郡守,恐怕现在会感觉天都塌了!
但是,以江淮现在的地位,还远远不至于去嘲讽一地郡守。
所以,他只好把脸色绷紧,营造出一副无论你们谈什么,我都不敢兴趣的神色。
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感叹道:大汉数百年的底蕴啊,谁又能想到,就将从现在的黄巾起义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向军阀割据,土崩瓦解的地步。
哪怕过段时间黄巾被击败了,恐怕这些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江淮一直在思考,没有插话的想法。
不过,蔡邕还是提到了他。
“吾这弟子,在前两天都在与吾说,那黄巾今年必反!”蔡邕感叹道“此前吾还有些不信,但今日一看,吾之眼见甚至还不及吾弟子了!”
“哦?”
张邈面色惊异。
他可没想到,黄巾要反这个消息,居然是江淮说出来的!
“汝为何有此想法?”
张邈看向了江淮,眉峰之间,带着浓浓的好奇。
江淮神色如常,把那天与张邈所说的理由又重新说了一遍。
张邈能当上一地太守,自然不可能是个愚笨至极的家伙,他问道“那汝的意思是说...那黄巾不止在吾陈留郡内一县之地造反?”
江淮点头。
这是自然!
黄巾之势,瞬间席卷了八州二十八郡。
陈留郡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完全不用担心刘宏事后追责。
毕竟,他一旦追责,落马的就不仅仅是几人那么简单了,不少地方会泄入混乱。
而且,就算要追责,首要责任其实要是刘宏自己。
但他对自己的惩罚,最多也是下一道罪己诏,对享受生活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
所以,还不如天下大赦,赦免黄巾内除党首之外的所有人,反而显得他宽容,也不至于说把所有的百姓全都杀了,最后落得一个有地无人耕的下场!
而事实上,刘宏前世也是这样做的。
“那可...太好了!”张邈原本紧张的心情缓和下来,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只要不是吾之一地发生叛乱,那就完全不用担心!”
江淮“...”
蔡邕也皱了皱眉头,道“黄巾势大,就连司隶之内,而已有零零散散的黄巾信徒,一旦应付不及,恐衍变成为一场大祸事!”
江淮也拼命点头。
“黄巾贼子,终究只是裹挟着普通的百姓,造不成多大的后果。”可张邈很自信,他道“一旦等陛下腾出手来,黄巾也只不过是手心的蚊虫罢了,覆手即亡!”
...
江淮表示他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