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香织也不知道自己在田边家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不论现在的她如何自由,最终都只能回到她所讨厌的那种生活。
最迟也不过是高中毕业,她就必须将这段记忆锁进脑海深处。
而自己和世界的关系,也不过会变成一名贵妇和阴阳寮阴阳师的私交。
大概仅此而已……
走神间,她不小心踩到什么人的脚。
“实在抱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道歉。
“西园寺大小姐可不应该是这样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对方却没有太在意被自己踩到的事,反而似乎在调侃。
香织看着眼前略显陌生的男人有些疑惑。
虽然说自己不喜欢这种活动,但是, 出席的人或多或少她都有些印象,可是……
“我很少出席的。”男人笑眯眯地说道,“相比起被关在这种金丝雀鸟笼里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和人逢场作戏,我的爱好就显得有些离经叛道。”
“……”香织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说她还是对方自己。
男人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挥手表示香织可以离开。
“居然能在这里遇到这样有趣的人……”等香织和世界离开后,藤原中平笑嘻嘻地自语。
……
当一群阴阳师聚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什么棘手的妖怪时,会谈些什么呢?
答案是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谈论最近自己遇到的任务,吐槽阴阳寮的工资, 以及……自家晚辈的修行情况。
“良守应该学着习惯这些场面。”晴子一边应付一边抽空教导良守。
“……”
“如果不是良守还不熟悉这种事务,以你现在的成就,其实家主已经应该还给你了。”相比起大多数抱怨孩子不成器的家长,晴子觉得自己真的很轻松。
她其实什么都没做,良守就已经站在了远超她的层次。
甚至她有种感觉,自己这个甚至法律还没有彻底成年的儿子,已经胜过了田边家历代的先祖。
“这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又不是古代必须女人只能居于幕后。”良守眼神躲闪,“相比起我,您的家主做得好得多。”
晴子笑笑不说话。
其实在现场被家里长辈带来“见世面”的年轻阴阳师一点也不少,可良守却觉得自己和他们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他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这些人似乎完全没有像他一样沉闷,甚至良守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可以像普通高中生一样傻乎乎地对于校园八卦产生各种兴趣。
他们和自己那些高中同学的区别,大概仅限于他们能够施法。
但转念想想,也许有问题的是自己才对。
本就是青春洋溢的年龄,会把话题扯到“阴阳师的意义”与“世界的本质究竟是一场戏剧还是一部游戏”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题的,大概也只有自己和澪了。
谷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