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来人不知是敌是友,白英不敢大意,持剑在手,暗自戒备。
话音刚落,房门自行洞开,一个老者足不沾地,飘身而入,对着白英施了一礼。
白英暗中开了法眼,只见眼前这老者没有肉身,周身散发阴气,可体内又有一团金光闪烁,浩然正大,看来非人非妖、非鬼非魔,叫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唯一肯定的是,老者与他在江中所斗的妖怪不是一人,而且行止彬彬有礼,好像并无恶意。
“你是谁?找我何事?”白英问道,仍旧不敢放松警惕。
“老朽是左江水神。”来人表明身份。
“左江水神?你与那江中‘龙王’是什么关系?”白英心中一凛,剑指老者,同时上下打量着他,这就是所谓的神?除了体内有团金光之外,看上去似乎与寻常鬼魂无异,难道那团金光就是神位?
“公子误会了,小神与它不是一路。”老者连连摇头,后退几步,避开剑锋,似乎对轩辕剑颇有惧意。
白英质问道:“既然没有关系,你高居神位,就应当保佑地方百姓水上平安,又为何放纵那‘龙王’兴风作浪,为害一方?”
老者一声苦笑,道:“小神既受香火供奉,自然不敢忘本,可小神是凭功德香火成就神位,并非入了天籍的正神,法力低微,不是那妖怪的对手,实在有心无力啊。”
白英见他言辞恳切,不像说谎,于是又问道:“那‘龙王’的来历你清楚吗?”
“那妖怪可不是什么‘龙王’,它的本体是只水蚌,一个多月前,天降暴雨,这只蚌精自上游而来,不由分说要强占小神府邸,小神与它斗了一场,奈何法力低微,不敌退走。从此以后,这蚌精便在左江中兴风作浪,小神无可奈何。”
“原来是只蚌精!”白英恍然大悟,难怪身体如此坚硬。
老者接着道:“今日,公子一行人渡江而过,惊扰了那只蚌精,以至翻船落水,期间小神也有出手相助。”
白英听他一说,突然想起,当时江中怪浪滔天,可下一刻又风平浪静,变化之快,令人费解,原来是这水神暗中相助,平息了风浪吗?
“那时公子被那蚌精夹住,拖入水下,小神正要相救,却不想公子身怀异术,法力高强,自行脱困了。”
“用不着夸我,你深夜前来,是为了那蚌精吧?”白英开门见山。
“不错,小神生前也是文昌县人氏,死后侥幸成就神位,多年来有求必应,不敢懈怠。而今蚌精作乱,为害一方,小神独木难支,因此想请公子出手,合你我二人之力,将这蚌精除去。”
白英闻言低头沉思。
老者见状趁热打铁:“那蚌精今日与公子相斗,吃了大亏,心中必然记恨,说不定日后会来找公子麻烦。”
“明晚是月圆之夜,蚌精定会现身,吞吐月华修炼。那时小神可施法定住江水,断它后路,那蚌精一但失了水势,道行便大打折扣,到时凭借公子之能,又有这柄……神剑相助,自然万无一失。”
“好,就这么办。”白英唯一顾忌的,就是那怪物在左江占尽地利,若在水中与它斗法,胜算渺茫。如今有水神相助,难题迎刃而解。
“啊,太好了!那明晚小神在左江畔恭候大驾!”老者喜形于色,说完又躬身施了一礼,随即飘然隐去,房门吱呀一声自行关上。
水神走后,白英仍旧眉头深锁,不见喜色。
他在担忧,万一这位水神与那蚌精沆瀣一气,方才一番说辞只是为了诓骗自己入局,那可大大不妙!
不过,明晚的邀约他还是非去不可,与其被动迎敌,不如主动出击!只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白英这边苦思对策,外面却又有一股妖气铺天盖地而来,停在门外。
“好家伙!这就来了吗?”白英心头怦怦直跳,刚刚还在担忧,明晚可能有什么陷阱等他,想不到对方就这么大咧咧打上门来了!
他临危不惧,右手持剑,煌煌剑气喷薄欲出,左掌雷光闪烁,蓄势待发,盯着前方,随时准备发动雷霆一击!
就在这时,房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隙,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门来,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