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月光，要不你脱光了，让我给你画一幅吧。”

涂月重复了一遍凌霄说的话。

他像是没听明白一样，罕见得露出了点呆滞的模样，反应过来后略带古怪的问道。

“你给我画？”

“是啊，总是你画不觉得很无聊吗，那就玩点新奇的呗，我给你画一幅。”

她故意说这话，就是为了恶心他的。

死变态，还想画**，你先变成裸男吧。

凌霄：“行啊。”

？？？

还没等涂月说别的，他兴高采烈的为她支好了画架，摆好画板颜料，自己推到窗户边，伸手就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涂月：“你......你等...”

屋内暖气开得足，他不过穿了件衬衣，三两下的功夫，就脱得只剩下裤子了。

“可以了！”

涂月一声大喊，止住了他想脱裤子的手。

“就脱成这样就行了，我喜欢朦胧点的，别整太豪放了。”

凌霄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你确定吗？”

“确定！”

“行吧。”

凌霄终于放弃了脱光的想法，问道：“我要摆个什么姿势呢？”

涂月敷衍道：“你随意吧，随意点反而更好。”

反正不管摆什么姿势她也画不来，这下是想恶心他没成，反而把自己恶心到了。

凌霄倒是出乎意料的很配合，见她没什么要求，便翻身坐在了窗台边，盘起一条腿，另外一条则微微弓起，十分懒散的搭了只手在膝盖上，背靠着窗户边沿，只留了个侧脸，在月光之下，显得十分朦胧。

如果抛开性格不谈的话，他这副安静的模样倒真是十分具有欺骗性。

都走到这步了，涂月也不敢说自己不会画画，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始调背景色。

然而当画笔一沾上调料板，便像是自动获取了生命一般。

她的手和心几乎是在触碰到颜料的那一瞬间，就获得了沟通的密码。

如何调色，怎么素描打底，抓住人物的特征去概括和描绘。

如何让色彩更加饱满，用什么画法，怎样避免后期裂纹，延长作品的保存时间......

这一画就画到了深夜，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直到身体感觉到无法忽视的疲惫。

“明天再继续吧，我这个姿势也坐累了。”

凌霄先开了口，随后不由分说的跳下了窗台。

他一眼也没有看这幅还没完成的半成品，像是不怎么感兴趣一样，只盯着涂月说道。

“明天的这个时候再来。”

涂月放下画笔，长吁一口气，这才看到自己手上沾了不少颜料，估计脸上也是不可避免的。

在卫生间简单的洗了洗，因为眼皮上也沾了点颜料，她格外小心的清洗还是避免不了揉红了眼。

又困，又累，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这种疲惫感竟让她莫名的有些熟悉，好像以前做过无数遍这些事一样。

她跟在凌霄身后，一边走一边暗暗思索，莫非自己失忆之前是学美术的？

两人刚走出门，就撞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还没睡在外面晃悠的叶语希。

叶语希愣了一下，目光从凌霄罕见得有些没精神的脸上，落到扣衣服扣子的手上，又转到紧跟在他身后，双眼通红的涂月身上，最后看了眼他们走出来的房间。

这微妙的氛围，顿时像是猜到了什么。

她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招呼都没打绕过凌霄，离开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还撞了下涂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