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屋自然装不下这么多人,在大帐篷消失的一瞬间,这本来就烂的差不多的木屋就被挤爆了。
几百人或焦急、或茫然,都对眼前的一切措手不及。
安娜还没来得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安德雷斯!
他就站在人堆里,拿着那根银头手杖,双眼失去焦距,像没电了的人偶,和周围混乱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易斯,我们不是下车了吗,怎么突然在这个木屋里?”
公交车上偶遇的年轻情侣,此刻同样陷入巨大的迷茫之中。
路易斯抱着玛丽,表情痛苦,“我……我不知道……”
可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
仅仅几秒钟之后,地面突然开始晃动。
安娜立刻披上了黄金斗篷。
脚下的破木板忽然闪烁一阵,换成了柔软的布座椅,就和几秒钟之前一样。
安娜慢慢坐下,让黄金斗篷把自己完全笼罩。
刚刚还混乱一片的现场忽然平静了下来。
焦急的呼喊声都变成了窃窃私语。
“魔术师怎么还不来?”
他们竟然能在两种状态下切换?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了安娜的意料。
他本来以为小镇的人已经被转化成了诡奴,记忆被覆盖,行为模式被重写。
但是刚刚那几秒钟,所有人又都恢复了正常。
仿佛是刚刚才被人劫持到了此处。
但也就仅仅正常了几秒钟,之后立刻又被灵异力量给安排上了。
他们并没有真正地解脱。
“这种异变是怎么造成的呢?”
安娜重新披上黄金斗篷,对刚刚发生的短暂变故有了些初步的猜测。
“维持这场嘉年华的灵异力量一定收到了强有力的短暂的干扰。”
“而目前除了我,只有索科洛夫斯基会这种能力。”
在碎骨地的时候,索科洛夫斯基就疑似拥有替身的能力。
而纵横灵异公交车的索科洛夫斯基,安娜绝不相信他只有一个如此被动的手段。
所以她几乎能断定,刚刚的动静就是索科洛夫斯基整出来的,而且绝对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多半是自己跑了……”安娜虽然和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也能看出那就是个人渣,“这里的灵异力量都受到影响,说明屏障多半也短暂地消失了……”
当然这只是推论,安娜其实还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因为在之前,灵异公交车上,安娜让索科洛夫斯基短暂地感冒过。
那时候,就已经在索科洛夫斯基身上留下了点东西。
留下了疾病。
但是刚刚那一阵巨变之后,安娜已经和索科洛夫斯基身上留下的标记失去了联系。
而显然,目前已知的也就那层屏障能切断这种联系。
因此安娜基本断定索科洛夫斯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穿过屏障跑了。
虽然索科洛夫斯基跑了,但是这反而更让安娜宽心了。
因为她之前已经推理过了,解决自身诅咒的根源多半不是索科洛夫斯基,而是跟着他上车之后到达此地的机缘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