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沈辞恩被绚烂的灯光烤的身上发热,正巧酒精也上了头,她随手脱了身上的短款披肩外套,扔向下面欢呼着的人群里。
下面的人争着抢着去拿她的衣服,成逍借机来到她身边,两人手拉着手一路笑着跑出那家店的大门。
“我家还是酒店?”
气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成逍当然不会觉得沈辞恩跟他走,只是想跟他跑跑步那么简单。
可惜,他还真就想多了。
沈辞恩虽然爱玩,从成年起就流窜于各个夜场,一个月顶多歇上那么两三天,但她至今还没真的跟人厮混过。
倒也不是她洁身自好,只是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私人医生建议她在找到合适的心脏源进行换心手术之前,不要进行某些激烈运动。
沈辞恩感觉自己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因为这种事英年早逝,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和不体面,所以一直谨遵医嘱。
面对着成逍的邀约,她倒也不是不心动,最后却为了活的久一点,遗憾的告诉他,她得回家。
对方哈哈大笑,非但没有因为被拒绝恼怒,反而还认定了她是个好姑娘,然后让自己的私人司机送她回家了。
他没走,沈辞恩实在是对他胃口,把他看的满身火气无处发泄,既然得不到她,那他也得在夜店找个差不多的坏姑娘,打发一下这身火气。
沈辞恩其实有点不开心,成逍那样的人,跟她都是一样的爱玩,也一样烂的明明白白,而且他有个优点,就是坦诚。
甚至在送她回家时,他都直言不讳,不能亲自送她的原因是他还要在夜店找个人替她做她不愿意做的那些事。
沈辞恩没有因为他的坦诚而感觉自己被冒犯,相反,她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要远比那些心里想嘴上还不说,明明把什么龌龊事都装在脑子里,表面上还要一本正经道貌岸然例如她父亲那样的人,要好得多。
姜濯两次见到沈辞恩,两次她都是一身酒气,烂醉如泥,但这次,他感觉她的醉又和上次的醉不同,似乎带着点火气。
她太醉了,走路都站不稳,他在她马上要摔倒的前一刻伸出手,把人给扶住了,沈辞恩一脸茫然地看他一阵,扔出两个字。
“你谁?”
姜濯皱眉问她:“你怎么又喝那么多酒?”
沈辞恩醉醺醺的一脸挑衅地瞪他:“要你多事,我妈都管不了我,你算老几,你管我?!”
姜濯黑了脸,默默告诉自己不跟醉鬼计较,一路扶着人回了她的别墅,沈辞恩的房子全是声控灯,她进来那一刹那,所有的水晶吊灯全部亮起,屋子里刹那灯火通明。
沈辞恩在明亮的灯光中眯了眯眼,迷迷糊糊地靠在姜濯身上,姜濯身体紧绷,抿唇神色不明地看着身旁的女人。
沈辞恩本来是穿了个两件套的礼服,此时外套被她扔了,身上就只剩下一件银灰色的低胸吊带。
清凉的布料完美地包裹出她的火爆身材曲线,以姜濯高出她一个头的优越身高,只需微微垂眼,就能把她身前的风景尽收眼底。
姜濯的呼吸加重了些,靠在他身上的沈辞恩犹然不觉,眯着眼适应了会儿突然明亮起来的灯光后,眼神渐渐地在客厅装饰性的书架上,一个装着她和父亲合照的相框上聚焦。
“都特么什么破几把玩意儿……”
姜濯心里刚因为沈辞恩毫无自主意识的亲昵依靠生出点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旖旎心思,就看到刚才还软绵绵靠着他,仿佛身上没有骨头一样的女人,怒气冲冲起身,直奔书架而去。
骂骂咧咧地,动手,直接推翻了整个书架。
姜濯愣住,漂亮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无所适从的愕然,接着微微皱眉,不明白她这是在玩哪一出。
书架上的东西包括一个纯玉打造的白菜摆饰哗啦啦倒了一地,磕磕碰碰,变成碎片,刚才还价值千金的东西转眼成了垃圾,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