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权心头暗叫不妙,这申公豹虽然喝醉,可脑子却还好使。
为了完成系统下发的任务,吴权不得不陷入对方的算计当中。
他竖直了耳朵,试图聆听系统的提示音。
可好半饷过去,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按照申公豹的要求,这屁股坐头的事也干了。算是把太白金星给得罪死了,为何任务还是没能完成。
当吴权还在纳闷的时候,却见申公豹一掌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邪笑着道:“申弟助大哥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法力顷刻间涌来,让吴权的身体不断下沉。
吴权不自觉地往下看了一眼,只见太白金星的身躯都已被自己压扁。
完了!完了!这申公豹当真是想害死自己啊!心思未免太过歹毒。
他旋即却又思绪飞转,心头暗道:“太白金星的境界远在申公豹之上,他明明可以挣脱的,更不可能真的被人压扁。”
“不妙!太白此人何等精明,此番行径必定有意为之,事后的申公豹只怕陷入了更深的算计当中。”
此刻的太白金星,头颅都已变形,塌陷在石桌之上。
他露出满脸的痛苦之色,艰难地张了张嘴,问道:“本道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们整散了,申兄心中是否好受了些。”
申公豹冷哼一声,旋即就给吴权使了个眼色。
吴权会意,从太白金星的头颅上跃下,满眼无辜地立身在侧。
太白金星狼狈起身,抖擞着身躯,将扭曲的头颅、面容复原,面色平静地对申公豹说道:“这气也出了,申兄此刻心里是否好受了些?”
“痛快!痛快!”申公豹大呼过瘾,随即却又止住笑容,指着对方一字一句道:“太白老儿,你是怎样的人诓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我知你今日前来,必定是奉命行事,指不定又要将我置于何种绝境,今日打你这一顿算是提前报仇了。”
太白金星摇了摇头,苦笑道:“无论本道如何解释,信与不信全在申兄的一念之间,多说无益。申兄既然已经出气,那本道就先行告退。”
太白金星说完就走,片刻也不停留。
对方这就走了,让申公豹有些摸不着头脑。
“吴兄,你说太白金星今日前来,目的何在?”申公豹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疑惑问道。
“难说,近日还是谨慎一些,莫要被天庭抓住把柄。”吴权随口应了一句,心思却仍在系统当中。
这该做的都已尽做,系统下发的任务却依旧没能完成。
他转而看了申公豹一眼,却见对方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露出满脸的绝诀之色。
他神色郑重地看了吴权一眼,沉声说道:“吴兄以为,玉帝老儿能饶恕我等今日所行之事?”
看着对方似醉非醉,语气决然的样子。直觉告诉吴权,申公豹是知道些什么,今日所为,只怕早有准备。
看着吴权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之状。
申公豹忽然仰头望天,捏紧了双拳,凄声叹道:“依申弟之见,太白前来,必是受人之拖,有所图谋。他知我喝醉了酒,满腹怨气。便趁此机会主动前来赠我美酒,无非是想让我犯下更大的过错。师尊、玉帝他们若是心肠不狠,就不会让我屈辱而死,又赦封为分水将军。”
“那依你之意,当如何应对?”吴权问道。
申公豹怅然一笑,道:“自斥责太白那一刻起,申弟就做了决定。这东海分水将军,申弟不会再干,自此反出天庭!离开这令人生厌的三界。”
吴权心头一震,对方是死后封神,终生都要受到封神榜与打神鞭的制约。
反出天庭,离开三界,听着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申弟找着离开之法了?”吴权问道。
申公豹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吴权,说道:“你就是破局的关键。”
吴权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申公豹接着说道:“昨日申弟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境中有一名号称‘道’的仙人给了申弟明确指引。他说会有一个名叫吴权的人带我离开三界,去到一个远离天庭的界域。‘道’还嘱托申弟彻底叛出天庭,听命于吴哥。”
吴权一脸诧异,随即却是笑道:“梦中之事虚无缥缈,不可信。”
“此梦,必定不掺半分虚假!”申公豹断言,接着说道:“吴哥可曾听闻过‘道之神音’?梦境中‘道’之言语与传闻中的‘道之神音’完全一致,此等人物不可能特意诓骗于实力低微的申弟。入梦于申弟,必是有所图谋,让申弟去助他完成。”
传说中的“道之神音”,吴权还是听说过的,就是天道传达的一种旨意,命修士去完成的任务。
看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吴权这时自然相信他并没有诓骗自己。可寻思片刻,却依旧觉得不妥,直言道:“申弟往日也是因为参与‘封神’任务,落得个凄惨下场。如今再入‘道’之任务,就不怕将来陷进更大的泥潭?”
申公豹放声大笑,决然道:“无论去哪里,做什么,只要能卸下这‘东海分水将军’的神位,能脱离元始天尊与玉帝的掌控,申弟都愿意去做!哪怕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吴权点头,虽不想跟对方的命运牵扯在一起,陷入莫大的因果当中。却也深知对方的主意无法改变,只得坦言说道:“申弟决意如此,吴哥自然也不会再劝。只是这离开三界之法,吴哥还真没有。”
本以为如此回答会激怒对方,却不料申公豹只是笑了笑,道:“申弟知你所言属实,但梦境中‘道’已嘱托了申弟如何离开。只要有吴哥相助,必然万无一失。现在只等吴哥一句话,是否愿意助我?”
吴权沉默了片刻,为了完成系统下发的任务,不得不点头答应。
吴权刚一答应,对方就将他拉倒北海之眼。
申公豹指着龙井中的尸身说道:“申弟的尸体,已经在这龙井中浸泡了数十万载岁月。如今正需吴哥相助,让它挣脱束缚。”
“我该如何去做?”吴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