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什么法子?咱们村穷最主要原因还是道路,背一筐包谷去乡上卖来回都要几个钟头.....没有路除非地里种的是金子!”
“可是修路花钱啊.....当初县上不是也有这样打算但是要的钱太多不得已作罢,他们卫曹村再富也只是个村子,那钱也是村民辛辛苦苦挣的,也得考虑值不值得啊。”
听了老支书的话,周春来沉默了下才说道:“我听说乡上的意思让卫曹村换个村子扶贫,反正咱们这一片都穷,扶谁都是扶。”
徐茂根听了,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好了,不说这个,这雨越下越大,我担心有三组那边会滑坡,还有住着草房农户会不会倒塌!今年的这春雨有点大啊。”徐茂根说着拿起挂在墙上的蓑衣和草帽。
“那我去一组,刘老大家房太危险,千万别塌了出什么人命!”
周春来也拿起草帽蓑衣,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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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向东在乡政府呆了整整两天,还有曹亚林他们,一天在乡政府的客房里看着外面的雨发呆。几个跟着来的年轻人闲极无聊打起扑克。
没办法,雨下的大通往桃园村唯一的道路出现塌方,乡上领导劝他们等雨停了再走,免得路上不安全。
“张乡长,你们这的春雨都这么大?”卫向东问陪着他的副乡长张树安。
张树安四十多岁,是本地人,个子瘦小皮肤黝黑,操着一口浓重方言回答道:“我们这里雨季主要集中在春夏交集或者秋天,春天下这么大的雨我都很少见到。”
“那桃园村不会发生什么水灾吧?”曹亚林插话进来。
张树安又看了看外面的雨才说道:“说不好,不过你们放心,村上的支书主任都是老人手,每年都要防洪他们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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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根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春雨,一下就是十多天。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但下多也就成了祸害。
“支书,再这么下下去,小麦油菜会化苗,烂在地里,夏天收成就完了。”周春来站在屋檐下看着连绵不断的春雨,叹口气说道。
“先别想庄稼收成,看眼前这关能度过去不?”徐茂根抽着他的老旱烟:“有好几户房屋已经倒塌,有的已经断粮......天气又冷,我听说刘老大气管炎又发作了,咳嗽的厉害恐怕熬不过去了。”
徐茂根说到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刘老大叫刘福生年龄也不大,才六十出头,成年累月劳苦耕作使他的身体很快垮了下来,一到冬天都咳嗽的厉害,去年冬天更厉害,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挺不过去,最后还是两个儿子用拉拉车将他拉到乡上卫生院住了一次院。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住院。
医生告诉他是肺气肿多住几天好好治疗,可是张老大住了三天就急着要出院回家。
用他的话说,“我种一亩地小麦,抛去种子农药化肥,也赚不到100块,住了三天院一亩地的收成就没了!”
其实,张老大这种情况在这里太常见了,不到万不得已谁敢去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