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小镇的医院不大，但是他知道，这个小医院里有个老中医还是不错的。

“后来有一天晚疼的实在厉害，我们去了市里的大医院，检查了后医生说是肾结石，而且还有囊肿，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再加之前治疗方向错了，得赶紧手术。”母亲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还是有点害怕。

张永欣低着头抽了口烟，没有说话。

“第二天就手术了。”

“怎么不跟我说。”

“怕你担心，后来手术很成功，你爸想你了，我才给你打的电话。”那些天真的很难很难，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父亲手术，母亲自己一个人在照顾着。“我也想你，你好久没回家了。”

“怎么不在医院多住几天，这么早就回家了，住院观察几天多好。”

“哎，住院太花钱了，一天住院费，吃饭得不少钱。”

母亲话里的辛酸，张永欣明白，父亲班的收入，他们舍不得花，想留给自己，哪怕住院都舍不得花钱。

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愧疚让自己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母亲。

这一年心里只有妻子的事情，却忘记了深爱着自己的父母，他感觉到自己对不去他们，他们把一切都给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混的这般田地。

起身再次打开卧室的门，轻轻的，看了看躺在床的父亲，他，后悔了。

感觉胸口很闷，闷到喘不过气来，他想出去走走。

“妈，我出去一趟。”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母亲赶忙起身追了过去，她怕儿子这一走又是一年。

“没事，我就出去转一转，一会就回来。”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眼角的泪水。他哭了，母亲话里的辛酸，自己心中的愧疚让他忍不住。

“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母亲扶着墙对张永欣喊着。

“知道了。”

离开家的张永欣不知道去哪里好，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到了街，看着来往的人们，感觉回到了当初。

路边卖油炸的老陈还在摆着摊，好多年了，记得自己小学那会老陈就在这里摆摊卖油炸，每次母亲去接自己放学，走到了这个路边，总要吵着要吃老陈的油炸小豆腐。

“老陈，给我五块钱炸豆腐。”这次还是停下了。

“好嘞，等会啊，一会就好。”老陈依旧的热情。

一根烟的功夫，老陈把炸好的豆腐递给了张永欣，张永欣付了钱，接过炸豆腐，好香，还是当年的味道，没有变。

看着眼前的老陈，发现他老了，整天守着油锅，之前乌黑发亮的头发，现如今已是半数银丝，但是依旧发亮，感觉每天都是用这油保养的一样。

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到了大河边，记得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没有同龄的玩伴，自己经常偷偷跑来抓龙虾回去。

当时为了这事可没少挨打，毕竟那时候还小，自己一个人跑到河边，家里还是非常担心的，就怕掉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