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医院,拨通了那个号码,他不喜欢这个号码,因为是它给自己带来了妻子的噩耗。
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向他敬了个礼。
“你好,请跟我来。”
“好。”
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跟在警官的身后,张永欣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晓得拐了几个弯,打开一扇房门,里面有一张床,床有一块白布,而白布下面盖着的,正是他心爱的妻子。
向前,拉住白布的一角,想揭开,一路的狂奔都是因为想早点见到自己心爱的妻子,可是此时却多么的希望这块白布下躺着的不是妻子那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脸。
最终还是拉开了这块白布,看见了才离开自己几个小时的妻子,此时的妻子很安静的躺着,没有之前见到自己时的笑脸,没有每次见面的喜悦,有的只是那无尽的悲伤。
“静静,老公来了,我来了。”轻轻的抚摸着妻子冰冷的脸庞。
“去存个钱怎么还要我来这接你,你起来跟老公回家吧,老公接你来了,你醒醒。”
“是不是太累了,那你睡一会,我不走,老公一直陪着你,等你醒了咱回家。”
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个事实,哪怕事实已经摆在他的眼前。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永欣依旧在傻傻的跟自己的妻子说着话。
“刘队,你看这?”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女警员看向刚刚领着张永欣进来的中年男人。
“张先生,请节哀,请跟我过来一下。”老刘是个资深老警察了,这些年手里处理过的案件各种各样,可是今天的这起案件,虽然已经很明显,歹徒杀害人质。可是却存在着很多疑点,其中有让这位资深的老警察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刘队把张永欣带到了隔壁的房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抽烟吗?”掏出了自己烟递给了张永欣。
“你们见到她的时候,她痛苦吗?”结果刘队递来的香烟,并没有拒绝对方给他点燃。
“我接下来要说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同样,我不希望待会走出这扇门后,还有别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
“你说吧。”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刘队的语气,严肃的同时又好像有点忌讳什么。
“我们进入那间经理办公室的时候,你的妻子躺在地,已经停止了呼吸,而歹徒已经不在现场,可是奇怪的是屋内窗户关的很好,是从屋内锁的,而且我们已经向银行确认过,屋内没有暗门,除了门与窗户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离开,感觉像是人离开后有人从里面锁了窗户。”
说到这里刘队看了看张永欣,张永欣也听出了问题,疑惑的看向他。
“你意思是他们走了,我妻子替他们锁的吗?”
刘队听出张永欣话里的怒气。
“说实话,起初我们确实有这个想法,我们调了监控发现并没有人从窗户离开,可是屋内确实没有人。”
刘队吐了一口烟,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歹徒是如何离开的。
“我刚刚问你,我妻子当时痛苦吗?她胆小,很怕疼。”低着头也抽了一口烟,有点呛。
“呼。。。”刘队长长的吐了口烟,皱起了眉头。
“怎么?很痛苦吗?”张永欣也看出了刘队神色的异样。
“不。”刘队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们赶到现场看到你妻子的时候,她躺在地,四周没有血迹,当我们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她的脸没有丝毫痛苦,反而有一丝微笑。”
“笑?你说她在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笑着离开,怎么可能这样,离开我她怎么可能会开心!你骗我!”张永欣吼了出来,他感觉这个警察在欺骗他,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离开自己几个小时都会说我想你了,而且她是被歹徒胁持,怎么可能还会笑。
“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可是这是我亲眼所见,我是人民警察,我不会欺骗你。”刘队的眼神坚定,多年警察的尊严不容别人质疑。
“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张永欣盯着刘队的眼睛,仿佛想从对方的眼睛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刘队的眼睛里只有坚定。
“你先冷静点,听我说完,在你来之前,法医刚验完,我也在等报告结果。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妻子确实是笑着走的,从她的脸没有看到丝毫痛苦,还有,没有任何明显外伤,具体死因我也看不出来。”
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破过的案子有很多,有足够丰富的经验,一般这种情况,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大概知道死因,可是这次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叮叮叮”
“喂,你好,哪位?”刘队掏出手机接听了突然打断他们谈话的电话,“王局?您怎么换了这个号码,是的,我在现场,好的,什么?可是。。。是,我知道了。”
对方挂掉了电话,刘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张先生,请节哀,我们会尽快破案,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刘队伸出了右手。
“你们必须抓住凶手。”张永欣与刘队握了握手。
“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三天后,张永欣带着妻子的骨灰回到了老家。
落叶归根,让妻子回到了老家安葬,葬礼很简单,他知道妻子不喜欢吵闹,喜欢安静。
所有人离开后,张永欣独自留在的妻子的碑前。
看着碑妻子的照片,脑海中是无数与妻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而这一切再也不会拥有了。
“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的,可是你。”
“我想你。。。。。”
此刻张永欣再也挺不住了,跪在妻子的碑前,撕心裂肺的哭着。他的悲伤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绝望,曾经让那么多人羡慕的一对,从此就这样天人永隔。
你的名字不长不短,却贯穿了我的整个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