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晨曦大好。
余崖和正经道人随便凑合了一顿早饭,匆匆向山下赶去。
花二两银子租了一辆马车,怀揣着对神秘知识的美好向往,两人径直朝留下县飞奔。
穿过国师亲笔所书的“留下县”三个大字,沿着朱雀大街一直往里走,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火锅的油腻香味。
“怪不得国师他老人家想留下,”看着满街的燕肥环瘦,余崖砸吧着嘴,“我也非常想留下!”
正经道人更是如痴如醉,要不是余崖一路上看得紧,正经道人估计会成为本朝第一位失去肾脏的修行者。
“坏女人。”
看着那离去的仙人跳五人组,正经道人后怕不已的捂着肋骨处,随即往东边一指:“到了,那处小院就是陈猛的家。”
……
……
旬阳河东侧的一间临河小院。
陈柳氏失魂落魄的坐在院中石椅上,白帕遮面,不时传出一阵阵呜咽的抽泣声。
她正对面的陈猛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毕竟这事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要是他当时没有鬼迷心窍,就不会有现在这档子事。
前几天他出门买菜的时候,邻里乡亲都刻意避着他议论纷纷,他好歹是个修行者,听力非同小可,自然知道他就是那个话题的中心。
用词极为粗俗,难登大雅之堂。不过粗俗归粗俗,其实还蛮形象的,比如草蟒英雄。
尤其是在他看过那具人身蛇尾的尸体之后,心里登时凉了半截,回过神来之后才记得感叹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真是太形象了!果然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再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陈柳氏每日以泪洗面。
陈猛每日看着陈柳氏以泪洗面。
两人日复一日的恩爱生活直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阵短促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有人来了,我去开门,你收拾收拾,让人瞧见了不好。”
陈猛起身开门,仍不忘向陈柳氏强调。
向陈猛道明来意之后,两人进到院内。
陈猛总算松了一口气,监察司在晋朝极有名气,放眼天下也是有口皆碑的权利机构。最关键的一点是,申屠的名声一直极好。
要是有监察司作保,风言风语很快就能平息下来。
他突然没由来的很高兴。
旋即他突然感到他的高兴确实很突然。
正经道人此刻正两眼发光的看着梨花带雨的陈柳氏,恨不得身体力行的抚慰一番这个心力憔悴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