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

“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哪知道，那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

“灭痴与我相识多年，近乎无话不谈，要是他有话想说，大可直接一点，没理由用这种手段。”

余崖四目环扫，却见前方的藤条掩映着一个一人高的山洞。

“进去看看。”

墨客点亮火石，明亮的光线四散开来，落到两侧的石壁上，这山洞足够四人并肩而行。

洞内有阴风呼啸，呜咽凄凄。

两人一直深入，差不多半柱香后，山洞豁然开朗，眼前人一个南北二十米，东西十米的圆形区域，两侧弧形石壁还有着几个洞口。

这大抵是个四通八达的山洞，今夜那个和尚或许就是从此离开。

石壁上横七竖八靠着十来具已经风化的尸骨，清一色素色僧袍。

“晋朝定鼎之后，拆去了很多寺庙？青羊山方圆两百里内，就禅院一间寺庙，这想必是禅院的僧人。”

墨客一想又觉得不对，禅院就相当于前朝的书院，乃是修行者的圣地，即便如今释教破败，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理由遭此惨祸。

他走上前去，逐个检查。

“最早的有十年，晚的也有两年，致命伤在头部，应该是钝器所致。禅院的僧人都是修行者，若是有所防备，这一击并不足以致命，大概是偷袭。”

“可话说回来，禅院的僧人脾气都还不错，在山上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甚至不接香油钱，谁会和他们结下这么大的仇怨？”

“咦？”

“怎么？”

“你看这个。”

余崖偏头看去，见到的是一具与盘腿而坐的尸骨。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像是自然死亡，”

墨客突然惊叫一声：“怎么可能？”

“你看这个。”

他从尸骨的指骨上取下一个一尘不染的玉扳指扔了过来。

“我是个穷人，不懂玉。”

余崖回了他一嘴。

“这是已经绝种数百年的极品水种翡翠，足可避尘。”

“你再看内壁那圈刻字。”

“永和二十二年赠。”

“越朝永和二十二年间，妖魔祸乱，民不聊生。当时的禅院祖师欢喜弥勒率弟子下山，平定四方妖魔，越朝国祚得以延续，永和皇帝御赐禅院圣地之位，并刻玉扳指赠之，凭此物可号令天下释教弟子。”

“自此，这枚玉扳指便成了禅院的主持信物，流传千年。我曾从了空大师那里借过这枚玉扳指，绝对不会认错。”

墨客说着说着，又从尸骨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我们来对地方了。”

他将纸条扔到余崖手中。

余崖摊开一看，只见巴掌大小的纸条上写着十几个小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

字迹缭乱，大概是不想暴露身份。

“这是了空大师的尸骨？”

余崖烧掉纸条。

“了空大师是个小胖子，这具尸骨太过高大，”

墨客声音一寒，

“更像是了尘！”

“现任方丈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