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又不是你家,你管的太宽了。”
无面人的笑声,简直比厉鬼的哀嚎还难听。
“我们有结过仇?”
“未曾结仇。”
“有碰过面?”
“素昧平生。”
“那谁让你来的?”
“脚让我来的。”
“所为何事?”
“劝你别做傻事。”
“倘若我偏要做呢?”
“那就别怪老夫辣手无情。”
无面人有问有答,态度堪称良好,监察司审讯都没遇到过这么配合的。但他说了半天,句句都是屁话,没有任何营养价值。
“所谓傻事,是指什么,你不妨把话说明白一点,不必打哑谜。”
余崖感到虎口哦疼痛缓解了很多,语气也轻松下来。
“你是个聪明人,要是把话都说透了,那多没意思。”
“是关于连大学士的事吧。”
余崖想了想,只能是因为连经略。
这说明他走对了方向,幕后黑手已经坐不住了。可是,究竟是哪个地方露出了破绽,他们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
无面人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那我恐怕不能从命。”
余崖头一偏,语气有些乖张。
“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何必呢?”
“所谓公义,不过是骗小孩子的话罢了。成年人了,成熟一点,意思到了就行,没必要赔上性命。”
“那你赔上性命又是为了什么?钱?权?还是女人?”
余崖反问。
“这世上,能让人赌命的只有命本身,其他的犯不上赌命,”无面人摇了摇头,从容说道,“而且我有必胜的把握,你没有。”
“你就这么有把握?”
余崖眯着眼睛问道。
“要是没有把握,你觉得我会来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一个眼力差劲的散宾呢?”
“不如你试试。”
“你觉得我不敢吗?”
“你敢吗?”
“不敢吗?”
“敢吗?”
“不敢吗?”
“试试?”
“试试!”
“你来啊!”
无面人再次举起雪剑。
余崖的左脚往后轻踏,脚尖点地,微微猫腰,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怒吼的声音骤然一停,空气里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
雪花越来越纷扬,漫天的飞絮好似随风而起的鹅毛。
傲立雪中的无面人浑身是雪,肩膀上,发梢里,眉宇之间都沾上了飞雪。
直到一片雪花落到了无面人空洞洞的眼窝里。
尽管他并没有眼珠,自然也不会被挡住视力,但余崖借此给了自己心理安慰。
他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