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捅到天边都是素枝不占理,可她却说得义正言辞,气得沈碧兰差点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萧乾鸣按着眉心,心知再不去打圆场,估计老夫人真的该气晕。
“素枝。”
幽沉的声音在后响起,萧乾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温暖日光,素枝回头,没瞧轻对方的表情,但是话里的制止之意却很明显。
她将腿从贵妃椅上撤了回来,老实作揖:“王爷回来了。”
沈碧兰强撑一口气,对着萧乾鸣满是抱怨:“这就是…这就是燕王的人?”
萧乾鸣瞧了素枝一眼,而后轻声说:“江湖人士,性子豪迈惯了,还请老夫人见谅。”
砸了她碧水山庄的上好厢房,一句见谅就完事儿了?
这回沈碧兰可不依:“且不说陛下究竟委任给燕王殿下什么任务,劳您大驾府上,如今我二爷暴毙难眠,府里也乱作一团,实在容不下燕王和您的朋友!还请择日再来,届时老身一定亲自来迎。”
素枝悄悄看了萧乾鸣一眼,萧乾鸣也在看她,似对今早的大动静颇为不耐烦,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得淡然:“老夫人严重了,只是皇命在身,与二爷确实有关,如果贸然离开耽误了事,我不好与陛下交代,如有叨扰还望老夫人见谅,至于在下的这位江湖朋友……”
萧乾鸣的目光再次变得锋利:“身份特殊,行事自成一派,为了尽早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我就不作约束了。”
素枝憋得差点笑破声,和老夫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沈碧兰在巧儿的搀扶下勉强站住:“如此粗鄙之女,怎配与王爷为伍。”
萧乾鸣却说:“我自小在西北长大,王庭规矩拴不住的野马,不知老夫人所指的粗鄙是何意?”
“……”沈碧兰噤声,未再说话。
连当今皇上都不曾管束的燕王,又岂是她一个诰命可以指责的对象,沈碧兰深知说错了话,扶着脑袋装作不支:“府中已经够乱了,够乱了。”
碰了壁的沈碧兰讪讪离开,巧儿哀怨地回头瞪了一眼那个清冷刁钻的女子,悄悄问向老夫人:“这人可是燕王的内室?”
“怎么可能,一个江湖女子哪里配得上燕王,想必是为了二爷的事寻来的,我之前让你做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巧儿乖声回答:“老夫人请放心,都安排妥当了,燕王查不到什么。”
沈碧兰却愁容不展:“你再去和他们吩咐好,切莫乱说话,二爷死得蹊跷,查不出什么燕王肯定不会罢休。”
“奴知道了,那关于侍寝的事?”巧儿桃绯浮现,两下微红。
沈碧兰笑笑说:“那是自然,天下没有能过情关的男子,尤其还是投怀送抱,我就不信这燕王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区别,什么英明神武不近女色,不过是传言罢了。”
巧儿轻声喏道:“那我今晚就动手,一定叫燕王殿下满意。”
沈碧兰昂起脖颈,哪有方才怯弱不堪的老妇人模样,分明神采奕奕,脸上写满了精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