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钱逸单手托着下巴，很努力地在回忆，然后放下手一脸坚定：

“本少爷对府里的，向来都一视同仁，从不偏颇！你问这个做什么？”

褚西摇摇头，露出遗憾：“若是如此，那二少爷你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什么意思？”

“你想啊，对谁都一样，不接受也不拒绝，那她们是不是都会觉得，自己有机会赢得你青睐，然后一跃成为府上的少奶奶？”

马钱逸闻言，拳掌相击，恍然颔首：

“你说得对啊，所以为了讨取本少爷的欢心，其他人就都成了威胁……”

侧着耳朵听完，王左监不再骂那几个卒史，冷着脸回身问那些个婢女：

“所以，这就是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死者的理由？”

被质问的婢女连连摇头，又着急又紧张，眼泪不自主流出来：

“大人，冤枉啊，奴婢们虽然偶有龃龉，但断不至为了这事杀人啊！”

“本官何时说你们杀人了！只在确认，你们曾经是否联手欺负过死者！”

“这……”婢女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

没有错过众人的神色，王左监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后捋着胡须，开始做结案陈词，并吩咐把相关的几人都带回去审问然后量罪定刑。

便在这时，因为马钱逸的出现和关于断指轩辕线索的发现，早把褚西的叮嘱忘在脑后的刘义威，

才想起来人先前要他一定转达给王左监的那些话，遂赶紧冒着被骂的风险凑上前禀告。

王左监一脸疑惑听完，怒气更甚，再加上又是那个尽给他出难题的小东西给的提示，不由气得吹胡子瞪眼。

似乎没有那小东西，他就完全破不了案。

这不仅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更是变相的一种威胁，让他恨不能将所有惹自己生气的人都剥皮抽筋：

“好你个刘老横，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现在才想起来说！

看来是真的老糊涂了！

若不然，本官现在就解了你的职再把你逐出廷尉寺，后半辈子就跟着你那瞎老娘卖豆腐去如何！”

“大人，大人恕罪开恩呐！卑职知错，再……再也不敢了！”

本以为只是小事，没想到会惹自家大人这么生气，刘义威紧张得全身都是汗。

但王左监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愣是喊近了陈东然让把刘义威拉走，说再也不想再见到他之类。

陈东然看出自家大人态度反常，自然不会傻到触其逆鳞，于是听话地一把就将刘义威拽出了人群。

直到刘义威的身影消失，王左监心头的火才稍微消了消，

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拍抚着心口，吩咐其他人，赶紧去找个稳婆来给死者验身。

众卒史领命应是，迅速退走，其余马府众人听见，再生起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议论。

“验身？是说丽儿她不再干净的意思？”

“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可……可我方才看到，她臂上明明还有守宫砂啊！怎么会……”

“是啊，虽然我们是奴婢，但也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

没成亲呢，怎么会与人行那等苟且之事？会不会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