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褚西叫到名字，那个姓尹的男人身子明显抖了一抖，攥紧拳头没有吭声。

褚西笑笑，“不承认？没关系！”。

后转向王左监：“大人，相信证物现在应该还在他们二人身上，您派人一搜便知！”

王左监冲陈东然他们使个眼色，几人立马开始行动。

很快，便在姓尹的脚上，找到了本该属于倪小丹的袜子。

“抛尸的中途，你们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将这东西也处理掉，为什么没有那样做？”

指着被刘义威拿在手上的臭袜子，王左监一脸嫌弃问。

看姓尹的没有要回复的意思，褚西适时解释：

“想来他们是担心光着脚，一旦被查，会更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不敢吧！”

王左监挑了挑眉，恍然地哦了一声。

高宏笑眯眯补充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咱家今儿个也算是开了眼界！”

王左监瘪嘴，心说本官审犯人，你这老太监插什么嘴！

哪来的你赶快回哪儿去，不知道没听过就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但高宏不仅没有走，还一脸欢喜地看着褚西，拍着他的肩膀：

“小小年纪，头脑便这般聪慧，将来一定大有可为啊！不错，真不错！”

“公公谬赞，小奴实在愧不敢当啊！”

高宏闻言，佯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谦虚个甚？

这件案子，没有你，别说破解，只怕还要因为某些人的失察，抓错人造成冤假错案了！

你说是吧小家伙！”

一边说，高宏一边冲褚西挤眉弄眼。

褚西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这老东西不是在给我挖坑嘛！这让人怎么回答？！

正犹豫时，老太监似乎嫌火烧得还不够旺，又继续加了一把：

“也难怪左监大人愿意亲自去奉常寺推荐你暂管这教坊司了，想来之前白凤那件案子，你也没少出力吧？

要是咱家能遇到这么一个得力帮手，咱家定也会好好提拔！

左监大人还是惜才啊！”

褚西一听就知道要坏事，赶忙解释能破案那都是王左监自己的本事之类。

但不论褚西如何说，王左监本就不悦的一张脸，还是肉眼可见地又阴沉了几分。

把褚西吓得大冬天的愣是怕出了一身冷汗。

始作俑者高宏却眯缝起一双老眼，嗅鼻烟壶的动作看起来也是惬意得不得了。

好在王左监“大度”，不愿跟一个太监一个妓子一般见识。

冷哼两声，就吩咐陈东然他们赶紧将人带回廷尉寺详细审问。

便在这时，原本因为事情败露，埋着头大气不敢出的郭时，看到自家情郎被粗鲁推搡，本就苍白的一张脸，一瞬变得更加惊恐慌张。

然后发了疯似的，奋力挣开架着自己的两名卒史，跌跌撞撞冲到王左监面前，抱着他的腿：

“大人，诸位大人，主意都是奴家一个人出的，人也是奴家让杀的，您们千万不要怪罪到尹公子头上啊！

他家境败落，爹娘欠下的高额债务要他一个人来还已经够苦了，您们要是再将他抓走，他家里的老人就活不了了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家的问题，您们要抓，只抓奴家就好了，求求您们，放过他吧！”

“家境败落，欠了债，还有心思来教坊司寻欢作乐？”

王左监轻嗤一笑：“这么苦的日子，本官倒是也想体会体会！

而且，不论你是不是主谋，真正杀人的是他，又岂能凭你一面之词，就将他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