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里谁有个小病小痛,都会先让她拿药吃上几副,不见好才会让请大夫;
另一个身材矮胖的,叫郭时。
没什么出众的才艺,但在伺候客人方面似乎颇有造诣。
坊里的姑娘,欠着火候的,每月都会由她本人,
或者由她请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嬷子来传授些闺中秘技……
“倪小丹与曹映关系匪浅,这两人恨屋及乌,想杀她也能说得过去,可郭时应该可以直接排除!
之前在西厢房墙角的那一大片血痕,最高已经到了五尺的位置;
加上倪小丹后脑的伤口还靠上,
这二人若起争执,即便倪小丹力气不如郭时,反抗不了被按住脑袋往墙上砸,伤口也会在后脑的中部或下部才对……
可这样一来,最后能犯案的,只有梅青了?
事情会这么简单?”
褚西不太敢相信,看向梅青神色复杂。
而他疑惑的话,还没问出口,便就着被众人手里的灯笼照出的亮光,看到了梅青裙裾上粘留的血迹……
与此同时,王左监怀疑不信的声音也传到了褚西耳里:
“你说你是来了癸水,所以回这来仪院换取棉带?
然后裙摆上的这一长溜,也是不小心沾上的血?!”
被质问,梅青红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回话的声音细若蚊蝇。
但王左监却因为觉得自己被人鄙视了,愈发地不悦,声音也愈拔愈高:
“梅姑娘,你不要以为本官长了一张和善的脸,就真那么容易被蒙骗!
既然知道自己来癸水了,不早备好需要用的东西,
还好巧不巧,在倪小丹离开之后,才想起来要回东厢去取?
你以为本官会信你这么荒唐的说辞?!”
梅青被王左监跟大喇叭似的嗓门连声质问,脸色越来越难堪,脑袋也越埋越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她那副心虚的模样,褚西微微挑了挑眉,
心说这件案子破得着实容易,捞尸体俩小时,破案就用了几分钟吧?
要是所有的案件都这么简单就好了,他也就不会悲催又悲催地穿越来这么个世界了……
但褚西心中的牢骚还没发完,埋着脑袋许久不敢反驳一句的梅青,
似心有不甘,突然抬头,然后指着旁边同样闷不吭声的好姐妹郭时,双眼红肿道:
“左监大人,奴家先前所言,句句属实,
您要不相信,可以让人来验奴家的身子,看奴家到底有没有说假话!
而且,同样是戌时之后出了客楼,然后许久不回,您们为何只怀疑奴家!她……”
王左监没有听梅青把话说完,就不耐地打断了她:
“为何不怀疑她是吧?因为她在死者之前就离开了客楼,而你,是尾随!”
梅青闻言微惊,旋即更加歇斯底里:
“可先出去又能说明什么?
这教坊司就这么点大,她若有意行凶,在某些地方藏着等着,
或者故意先出去,然后等着倪小丹出现,再跟上去将人杀了,不也有可能吗?!”
“这……”
王左监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看着梅青这了好几声没这出个所以然。
又周围好几十双眼睛把他盯着,让他老脸一红,变得更加吱唔。
忽然,他的眼睛一转,看到了不远处翕动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褚西,心下立马有了主意缓解尴尬:
“这么简单的问题,本官随便提一个人就能说得你心服口服!”
然后他便扬声唤道:
“小东西!来,你来告诉她,为什么郭姑娘不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