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熟人?”
杜八两顺手就把陈仁拉到了他们桌上坐下,回道,
“可不嘛,姐夫,昨天我给你说的那个收了…帮我把那事儿断了根的,就是这位陈班主。”
陈仁连忙推手:“小事小事,不值一提。”
桌上那黑汉却是一边往杯里倒酒,一边懒洋洋的说道:“老八,江湖骗子多,你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杜老八这脑子也不是豆渣捏的,心里清楚得很,这陈老弟可是有真本事的。”
说完以后杜八两又一拍脑门:“嗨,瞧我这揍性,都忘了介绍人了。”
说罢他抬手一指官服男子,说道:“这位,黄山河黄捕头,也就是我姐夫。”
“这位,黎四海黎捕快,都是好交情,陈老弟你不必拘束。”
陈仁端起酒杯一一敬酒,脸上热情无比,心里却是炸开了花。
这黑脸的黎四海也是捕快,却身穿便服夜夜出入菜人市,看来这菜人市背后,果然是有官府的支持。
菜人市陈仁是必须要去一趟的,这么多煞鬼,炼化以后,肯定是一大笔收入。
而这菜人市背后有官府撑腰,强攻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
倒不如以帮忙除鬼的名义混进去,既能安心炼化煞鬼赚阴钱,说不定还能在官府手里,再赚上一笔阳钱。
想到此处,陈仁放下手中酒杯,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让桌上的人都能听见。
“八爷,近些日子,可是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哦?有何说法?”杜八两脸色不解,上次陈仁这么神秘,还是因为楼小凤的事情。
陈仁声音更低,一桌人却是都已经竖起了耳朵。
“我观八爷你煞气缠身,是不是近些日子,又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杜八两皱眉回忆,他近些日子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呐,怎的又煞气缠身了。
陈仁抿了口酒,才道:“这煞气呐,与怨气不同,上次缠着八爷您的,就是怨死之人所形成的怨鬼。”
“煞气,则是来源于煞鬼,在咱们大靖的刑罚之内,腰斩,剥皮,凌迟,都会形成煞鬼。”
“所以,我才让八爷您近些日子少出门乱逛,特别是菜人市口这些地方。”
听完陈仁的话以后,杜八两“砰”的一砸手中酒杯,冲着黑脸黎四海吼道,
“他娘的,我就说相国寺那帮犊子都是坑钱的,你非说请个开了光的关二爷就行,上次给老子弄的什么庖丁神像,也是卵用没有!”
杜八两那姐夫,黄山河黄捕头也是面色凝重:“怪不得好好的一个寺庙,开光佛像不卖,反而尽卖些别的神像。”
说完以后,黄山河似乎才想起了不妥,连忙冲杜八两喝道,
“小声些,莫要被别人听见了,这大相国寺在汴京,可是跟钟阁齐名的,若是让人告了去,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无论是杜八两当初供奉的庖丁神像,还是如今那菜人市供着的关二爷神像,都是黎四海费了老大劲才弄到的,如今却被说得一文不值。
冲那两郎舅发火,黎四海肯定是不敢的,于是他只得把刺儿头瞄准了陈仁。
“相国寺乃是清净之地,还不至于诓骗我等,一些江湖骗子,为了点散碎银两,可就不好说了。”
这话一出,摆明了是在质疑陈仁,黄山河也有心试试这位陈班主的深浅。
若是这陈班主真有本事,以后菜人市里的煞鬼,都交给他处理也不是不行。
所以对于黎四海的挑衅,他不仅不喝止,反而端起了酒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