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面色疑惑:“不得分出个一二品,好区别彼此实力?”
听完陈仁的话,李无甲看陈仁的眼神,像是看白痴一般。
“要像你说的分个等级出来,如果我是一品,你是二品,那天夜里你还敢威胁我?”
不等陈仁反驳,李无甲接着说道:“出来跑江湖,谁不是藏着掖着?把自己实力用品阶标出来,生怕别人惦记不上你?”
陈仁死鸭子嘴硬:“那万一我品阶高,别人不都得怕我?”
李无甲挥了挥手:“品阶高怎么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打不死你,还阴不死你?”
“同样的道理,你要是品阶低,你不往外说,谁能晓得?这时候别人要动手,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陈仁听到这儿,算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办假证的,于是他虚心问道,
“这江湖如此凶险,那要如何才能安身立命?”
李无甲比出了两个手指:“无非就是两招,要么藏器于身,要么虚张声势。”
陈仁点了点头,原来无非就是苟住和装比。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如此一来,就少了越阶斩杀敌人的乐趣了。”
李无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照你的说法,你当人家品阶高的都是傻子?”
“人家也不会把你当傻子,你低品阶都敢找他拼命了,那肯定是身上有所依仗。”
“知道你有所依仗了,谁还和你硬拼?找机会再一不做二不休,岂不是省时省力?”
眼见李无甲越说越来劲,陈仁连忙挥手:“打住,打住,行行行,知道你是个老江湖了。”
见陈仁似乎没了兴趣继续听,李无甲又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说道,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品阶,只是那三个阶段,离着我们太遥远了。”
“嗯?”
“江湖之上鱼龙混杂,不论身世背景的情况下,真正能畅通无阻的,只有三种人。”
陈仁登时来了兴趣:“哪三种?”
李无甲比出三根手指:“宗师,大宗师,天师。”
“怎么才能到那个境界?”
李无甲两手一拍,学着哑巴的样子耸了耸肩:“我能知道,我还在这儿陪你聊天打屁?”
陈仁回道:“行吧,那您接着念经,对了,明儿晚上陪我去趟城外。”
“明天初七,是开台的日子了。”
李无甲点了点头:“行,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赚不着钱,我以后可不去了。”
第二天,初七。
入夜,三分凉。
陈仁端坐于戏台之上,静候着百鬼到来。
李无甲则是找了个角落,架起了法坛。
坛高三尺,明黄色的八卦布施然于上,笏板,如意,令牌依次排放,还有一列五色令旗迎风招展。
用他的话来说,免得有什么突发情况。
陈仁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抬手举起桌上的法螺。
“呜~~~”
灵台法螺响,百鬼夜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