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水镜的草庐之中,庞德公又来串门。
料到徐庶的时候,庞德公不由地感慨:“可惜啊,刘玄德有人中龙之姿,徐元直出身卑微,若能跟着刘玄德,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水镜也微叹一声:“是啊,元直向来心向汉室,如今去了曹营,怕是不愿为曹操出谋划策,这一生,怕是都要默默无名了。”
“听说徐元直刚走,刘玄德就去了南阳,寻过了孔明。以刘玄德之手段,孔明虽然智计过人,却终究架不住人情,多半要为刘玄德出山了。”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曹操怕是没想到,逼走了徐庶后,他会多个更可怕的敌人。”
说到这里,二人都笑了起来,连碰三杯。
“不过孔明虽有大才,可咱们那郭羽小友,如今却在频频给曹操支招。未来此二人多半要各为其主,大打出手,却不知他们谁的才能,更胜一筹?”庞德公说着,面露纠结之色。
水镜也眯着眼,有些捉摸不定:“孔明之才虽似王阳大海,你我尚能见其形而知其能。这郭羽却似风似云,只能见其一鳞片爪,而不能观其全貌。我称孔明为卧龙,称士元为凤雏,可对于郭羽,我却无法形容!也许,郭羽之能,还在孔明之?”
“若果真如此,汉室终将亡矣!郭羽从前从未展露过真正的才能,你我对他所知,也止于吟诗作赋、清议品谈之。如今回了颍川,听说他能料其兄之死,能一言平定辽东,隔着万水千山而不用一兵一卒就收了二袁之头!如此奇才,再配奸诈狡猾的曹操,未来这天下,怕是再也不会姓刘。”
水镜怅然:“本以为郭羽也如我等,要做个闲云野鹤,谁知这郭奉孝中年早亡!偏偏郭羽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矢志要完成郭奉孝之遗愿!我等以大汉子民自居,他助曹操成事,以后我们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
徐庶挂念母亲,一路风尘仆仆不敢逗留,很快就回到了许都。
曹操为了减少他的怨念,于是带着徐母来迎接他。
“母亲!您可安好?”徐庶见了老母亲,立刻扑了去,前后左右瞧了个遍,生怕她受到责罚。
徐母以为儿子真的是给曹操做事归来,蛮喜欢喜:“傻孩子,娘在丞相这里,还能不好?丞相每日给娘安排十来个小丫头伺候,日子过的和神仙似的!以后,你可得好好报答丞相的深情厚谊,知道吗?”
徐庶唯唯诺诺:“母亲教训的是,儿一定……一定为丞相做事,报答丞相之情!”
曹操闻言暗喜,不管怎么说,徐庶都是和郭羽结交的人才,曹操确实是想重用他的。
徐母离开后,曹操紧紧地拉住徐庶的手,进了自己的丞相府。
屏退众人后,就十分热情地聊了起来。
“元直啊,你也别怪我使这样的手段,我就是求贤若渴,没有坏心思。”
徐庶心中怨恨难平:“丞相麾下谋士众多,更有郭羽那样的旷世奇才辅佐,赚我回来,不就是多个摆设?与其说求贤若渴,不如说是见不得刘玄德好!”
曹操眉头一皱:“元直此言差矣,向来都是刘玄德见不得我好,处心积虑要害我,我何曾害过他?元直,我可对你母亲不错,你母亲也嘱咐过你,要你好好为我做事,你可不能心怀不满,做对我不利之事啊!”
徐庶深吸一口气后,平复了情绪:“放心,我答应母亲要丞相你做事,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我也在此发誓,此生绝不会为丞相献计,只为丞相传达政令,安抚百姓!”
曹操愕然,随即大笑:“如此足矣!天下将一统,我不缺献计之人,唯缺治世大贤!元直如此,正合我意!”
徐庶咬咬牙,有些不甘心:“天下一统?丞相怕是高兴的有些早了!刘玄德乃当世雄主,我走之后,他必得大贤,荆扬二州,丞相怕是难以收回。”
曹操眉头一扬:“你说的大贤,莫不是南阳的诸葛孔明?”
徐庶一震:“丞相怎么知道?诸葛孔明虽然智谋过人,是世之奇才,但一直隐居隆中,知道他的人也就我们几个!丞相远在许都,如何知晓?”
曹操立刻得意起来:“元直莫非忘了旧交郭羽乎?”
“郭羽!”徐庶又是一震,双目骤然睁了一下,神色复杂起来。
“是了,郭羽与我等相交数载,自然知道诸葛孔明之才,如今郭羽为丞相效力,必然会提及他的才能!”
说到这里,徐庶看了曹操一眼:“丞相既知孔明,不知可还敢图荆扬?”
“敢,有何不敢?”曹操不以为然,“我有郭羽,何惧孔明?”
“丞相知不知道,水镜先生曾经说过,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安天下?”
曹操立刻来了兴趣:“不知郭羽是卧龙,还是凤雏?”
徐庶解气地嘲笑:“卧龙说的就是诸葛孔明!凤雏,说的是庞德公族中侄儿庞统庞士元!丞相不知还能淡然?”
曹操果然听的心里一震:“什么?郭羽那么厉害,却既不是卧龙,也不是凤雏?莫非,在水镜的眼里,这卧龙凤雏更胜一筹?”
徐庶自然知道郭羽之能,但他就是不说,只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之色。
曹操果然中计,心中担忧之下,起身负手走来走去,不久让徐庶退下,却把荀彧叫来。
“文若,之前让你打听诸葛孔明,不知可有了消息?”
荀彧苦笑:“这诸葛亮未出茅庐,名声不显,至今几乎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只是听说,近来刘玄德两次造访,却因为诸葛孔明外出访友,一直没有见到。”
曹操面色阴晴不定:“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我听徐元直说,这诸葛孔明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就是郭羽都不知能不能降的住他!你再去一趟颍川,好好问问先生,究竟诸葛孔明,能耐如何!若此人真的厉害,我得想办法早早除了他!”
荀彧见曹操忧心忡忡,也不敢怠慢,立刻动身,又去了颍川来见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