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刚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与他的默契,知道赌约的只有师爷,少谢,我,还有小郎。如果谁输了,这赌约没说出来,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否则,一定是要执行的……我只求胜利者有这份心性,能高抬贵手。
否则,没什么好处。”
两位老先生对视一眼:
“看吧。我们是听相声的,只管公平的裁决。”
……
走廊里。
曹云郎掏出了烟盒,手指不安分的敲着盒底,抽出了两支烟来。
“给。”
“不会。”
谢泽才不管成年人的交际有什么礼仪,人家叫你抽你就抽啊?
曹云郎也不以为意,插了回去,点燃了香烟,看向了天空:
“别看这事已经到这样了,那天的事,我还得是道个歉。毕竟,我当时无名火起,的确冲动了一些。”
谢泽负手而立,同样看着天空:
“啊,我知道。当时父亲学着你,反问了你一句:戴玉寒是你家亲戚啊?那句话才真正激怒了你,你是脸挂不住了。”
他看向了一脸惊愕的曹云郎:
“真是你家亲戚是吧?”
曹云郎挠了挠头:
“……你还真是个人精。”
谢泽淡淡的说道:
“谢谢夸奖。”
曹云郎转过身来靠着栏杆:
“既然是赌约,我就拿出我最强的一段相声了,这相声很冷门,就是怕你不会。”
“随便来,我要是不会,怎么给你当师爷啊?”
谢泽不以为意的说着。
曹云郎眼中充满了傲气:
“好,我有一段,和赵世忠先生演过的学四省,那段连赵老爷子都觉得我说得好,你……敢给我捧吗?”
相声界有二赵,逗哏叫赵振铎,捧哏叫赵世忠。
这一段是相声界有名的大角儿,代表作一为《八扇屏》,一为《学四省》。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好相声。
二赵的版本,就三个字就可以形容了——教科书。
可惜赵振铎早逝,只留下赵世忠先生。
德雲轩十周年的时候,赵世忠与曹云郎直接合说了一段学四省,被赵世忠惊为天人,甚是喜欢。
甚至赵世忠临终前,郭德刚带弟子前去探望,赵世忠还专门从徒弟中找了曹云郎说话。
曹云郎将此事,引以为平生骄傲。
他专门挑这一段,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谢泽:
即使你是谢家人,占着清门的世家,论清门相声,我也会,我就用学四省向你发起挑战。
谢泽不以为意,心里对曹云郎高看了一点,也只是一点点。
还记得学四省。
就说明这个人的良知,还没有完全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