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己书架最下面,取了一个锦盒出来。
打开锦盒,是三层红绒布包着的一张纸,递给了于阡。
于阡接过来。
字体有些飘逸灵动,一看就是练签名练出来的那种感觉。
“吾乃德雲轩观众一名,观看贵社节目时,发现张文海先生印堂发黑,喉有异动,顿觉不妙,建议您带张先生前去诊治,早救可活,万请重视。”
于阡拿着手中的纸条,手在抖着——
“这……这是给你的?”
“嗯,那阵带老头子一查,食道癌早期,这才让老头子存活至今。”
“观众里不乏能人啊!”
“我下午捡到了一个本子,是谢泽的笔记本,他卸云郎膀子之前踢翻了桌子,本子掉到了地。那字体和这纸条太像了一些。”
“嚯——!”
“这纸条,我时常拿出来看看,想着这恩人。未曾想,今天见到这字迹,再一听这声音。我觉得找到了。”
“大恩。”
侯三爷,在郭德刚被排挤的时候,顶着压力给了他一个门户。
张文海,那是德雲轩最重要的老头儿,没有他的买卖道儿扶着郭德刚,就没有德雲轩这块金字招牌。
这字条救了张先生。
这电话救了侯三爷。
就这两条功德,足以被德雲轩养到死!
于老师不禁怀疑人生:
“所以,你问他知道不知道你的电话?”
“对!没问出什么来。可是我寻思了,谦哥。当年给纸条的时候,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可打电话的时候,谢天舜和谢金已经到了咱们德雲轩,拿到我的电话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我越想,越觉得谢泽这个孩子深不可测。”
“你这么一说,他下午的反应不对,是在刻意躲避。一个能将相声学成这样,几经沉淀的人,不会那么傲的……”
“我想跟他挑明了,这事太重要了,这是我的恩人。”
“他会跟你挑明了?如果谁要愿意拿这事换取荣华富贵,早就找门来了。既然一直匿着身份,那就不想让别人知道,另外……他要真是会观人望气测算天机,又岂是德雲轩能够困得住的真龙?”
郭德刚陷入了沉默。
谢泽,谢家第四代,文字辈的先生,谢天舜的次子……
如果按照谢金的待遇,倒是简单。
偏偏这孩子让人捉摸不透啊……看他那意思,又怎么可能和我与兄弟相称?
“罢了罢了,回来去聊聊,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吧!”
于阡又点了一支烟:
“看来,是够你头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