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的时候，杨询从宣武门鸽子市离开了，空间里又多出五百多块钱。

杨询还打算下午再去德胜门和阜成门看看，四大鸽子市多走两回，这空间就能清干净。

离了宣武门，杨询没回去。

随意找了家店吃早点，豆汁儿配焦圈，再来那么一叠咸菜，绝了！

杨询辈子觉着这玩意就像刷锅水，馊臭、馊臭的，这辈子多试了两次，喜欢了。

豆汁是绿豆磨碎后发酵得来的，有股子发酵的酸味，其实这个酸味很常见，类似西北的浆水。

不爱喝的说是像泔水，酸臭。爱喝的说，别的东西不能有这个味儿——酸香！

这就跟臭豆腐一样，有人爱，有人不爱。

豆汁不能搭配有味道的东西一起吃，不然味道犯冲。

而焦圈就是最好的东西。

你如果单吃焦圈就会发现，焦圈哪怕跟油条比，油条外表酥脆内里暄软蓬松，而焦圈除了脆，咔嚓一口下去其实什么都没有。

然而焦圈配豆汁却能产生最神奇的效果：首先是享受焦脆逐渐软化的口感，然后借由这个口感所释放出淀粉的微甜的味道正好中和豆汁的酸，引出豆汁浓郁的豆香。

这个时候吃点浇了辣椒油的咸菜——四九城不吃辣，你看四九城的吃食不管是大菜还是小吃一般没有辣椒的，唯独这个咸菜是辣的。

豆汁酸而醇厚，这个辣和咸的味道及爽脆的口感可以刺激食欲，同时豆汁的豆香在冲掉咸菜的辣和咸之后，还能引发出咸菜本身的甜味。

所以四九城的人独好豆汁儿配焦圈这一口。

解决完早点，杨询去了西城什刹海冰场。

因为学校停课，顽主们天天无所事事，百无聊赖，通过追寻刺激来消耗他们过剩的青春，于是什刹海冰场就逐渐成为了顽主聚集的一处场所。

在这里，顽主们主要目的并不是滑冰，而是“拍婆子”和“拔份”，谁身手好，谁的份儿大谁才能在什刹海站得住脚。

像宋江这样耍嘴皮子的在这里跟本吃不开。

杨询来这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卖烟！

这地方顽主多，动不动就几百人，他们又爱抽烟装x，实在是卖烟的好地方。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卖烟的本事，有高超的身手，不然别说卖烟了，能不能保住自个的衣裳都难说。

杨询到了地方，把车往冰场门口一支，自个蹲车旁等生意门。

暂时没人来，杨询就往冰场里边瞧，看有没有热闹看。

冰场的高音喇叭里一遍一遍地放着《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曲。

一群群青年男女兴奋的追逐着，嬉闹着，姑娘们漂亮的长围巾在冰面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

看了半天啥事也没发生，真是令他好生失望。

“叮铃铃！”

车铃一响，杨询来了精神，转头看去，来了十五六个人，一水的将校呢。

好家伙，生意来了！

“哥几个，要烟吗？牡丹、香山、翡翠、工农兵都有。”

“哟，还有这好事呢？哥几个，去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