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陈醉能算得过任何人,智珠在握,却唯独算不出田爷。
正如田爷所说,在小镇,他才是天!
陈醉转过身,认真端详着眼前的老叫花子。这位阔别多年的老伙计身上,被绣衣坊拷打的伤痕都消失不见,依然穿着件破旧的衣裳,磕碜寒酸。
他在地牢承受酷刑时,故意营造出流血的假象,故意打呼噜,纯粹是戏弄那帮自大的蠢货。
在这里,谁又能伤得了、困得住天呢?
陈醉面露微笑,眼神柔和,调侃道:“别把自己吹得那么厉害。你可以瞧不起四十九,但在我拿到四十九之前,你仍然受到制约,没有任何修为。”
这么多年来,老叫花子被镇上的居民试探过无数次,都确认他未曾修行,这一点并不是假象。
正如陈醉所说,由于某个更深层的缘故,他受到那四十九枚棋子的制约,施展不出道行,只能跟真正的普通人一样,打不还手,任人欺负。
但一就是一,天就是天。
他再怎么被欺辱,也没人能真正伤到他,把他驱逐出小镇。他可以毫发无伤,随心所欲,出现在小镇的任何地方,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力。
于是,这些年来,镇上就一直存在这么个古怪的乞丐。
他外表的确是普通人,却始终赶不走。
独一。
无二。
他要想恢复法力,摆脱凡俗,成为通天彻地的大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别人出手,解除四十九的制衡。
这些绝密,连绣衣坊都不知道。
但陈醉知道。
惊神镇这个局,只有他能破。
老叫花子见自己的底细被拆穿,顿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他躬下高大的身躯,如山岳倒塌一般,跪倒在地。
“主人!”
从很久很久以前,陈醉就是他的主人。
而现在,主人从云巅跌落尘埃,已转世重生,道行微末,但他的耿耿忠心仍未改变,愿意继续追随自己的主人。
等主人回来的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陈醉站在原地,欣然领受,没上前扶他。
既然这个一愿意相认,不再隐遁下去,一切就都好办了。
狭小房间内,这对主仆相对,相似的场景曾经多么稀松平常,他们却都记不清,上一次出现,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了。
五百年如白驹过隙,惊鸿一瞥。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似乎一切都变了。
有些东西,却始终不变。
陈醉目光缥缈,喃喃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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