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为人谦和,品行端正,而且极有文采,虽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成就,可是至少不会像赵构那么胆小柔弱,畏金如虎。
只是方进石也就是想想而已,要扶持赵楷登位,必须要有极强的实力,而且更重要是赵楷有没有想要当皇帝的野心,至少现在看不出来他有这个心思。
他心思重重的回到家中,梁翠容过来问道:“怎么了?”
方进石不欲和她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把他会见万俟卨的事情说了,梁翠容听了道:“想来这人是有些本事的,你明日到张少宰府上去,看他怎么安排。”
方进石答应一声,梁翠容又道:“今日有人送来张喜帖,让你前去喝喜酒。”
方进石有点奇怪,他认识的朋友中没有听说谁要成亲的啊,当他打开那喜贴一看,竟然是康王赵构要成亲了,时间就是在五天以后,设宴的地点在康王府,他终于要和那位邢秉懿邢二姑娘成亲了,原先康王赵构就给方进石说过,他成亲时一定会请得方进石过府喝喜酒的。
方进石放下喜贴,忽然想起一事,他自己到后屋中,将赵构送给他那个装着靴子的箱子抱了出来,打开来给梁翠容看。
梁翠容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方进石道:“这是康王爷送给我的鞋子。”
梁翠容拿起来认真看了看道:“他为何送你双鞋子给你?这康王爷也太小气了,这双鞋子他堂堂一个王爷也送的出手。”
方进石道:“我以前借给他过双鞋子。”他将这箱子合上,郑重的交到梁翠容手中道:“这双鞋子你千万给我收好了,说不定以后有大用场呢。”
梁翠容听完方进石讲完那桥边盐枭杀人的事情,将这箱子抱了起来道:“按理说这康王爷欠你份人情是件大好事,可是他在诸皇子中最不受宠,也没什么势力,倒是可惜了。”
方进石假装叹了口气道:“你何时变的这么势利?帮人还要看回报丰不丰厚了。”梁翠容嘻嘻笑道:“我一向如此,你现在才知道么?”
方进石走过去搂了她的腰道:“那跟着我回报如何?”梁翠容低笑道:“跟着你是一本万利。”
方进石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亲吻她,梁翠容躲闪了一下,还是让他亲到,她眼睛余光好似感到有人走了进来,就推了方进石一把,方进石扭头看去,进来的是黄金绵。
说来也怪,她总是在方进石和梁翠容亲热的时候会出现,其实她肯定也是不想的,只是偏偏就是这么巧了。
方进石松开梁翠容的腰,笑着问了句:“黄姑娘有事找我?”
黄金绵着实是有些尴尬,她并没有想到又会撞到人家亲热,想要退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有件小事。”
她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向前一递道:“你先看看这封信。”方进石接了过来,这封信封皮上没有任何字迹,封口已经被撕开,方进石将信抽出来看了下,不由脱口道:“这么快?”
黄金绵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这封信很短,不过寥寥数行,这封信是黄金绵的父亲写来的,信的大意就是过两天要来看望她,这封信中虽然没有痛骂她,可是语气用词都透着严厉的基调。
这必然是黄金绵的父亲知道了她固执意气用事,不听秀王爷赵子偁的话给别人做了小妾,气的不行前来兴师问罪来了,不过她父亲怎么说都是读书人,又是衙门里做吏,尽管生气至极,可基本的涵养还是有的。
这汴梁城据离黄金绵的家乡潼关本也没有多远,她那天直接跟了方进石出门,赵子偁亲眼看到方进石抱了她上了马车,回过头来竟然没沉住气,连夜写了封书信使快马给黄金绵的父亲送去。
黄金绵今日午后接到她父亲的这封来信,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找方进石了,来了两次他都没有回来,好容易等他回来,却又撞到人家夫妻亲热时。
方进石把信装回信封中,交还给黄金绵道:“黄姑娘想要我做什么,尽可开口。”黄金绵看了站立在一边的梁翠容,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用你做什么,知道就行了。”
梁翠容知道她望自己一眼的意思,是因为有她在场,这黄姑娘有些话不想说,梁翠容也不知道这封书信到底写的什么,不过她索性大方的道:“你们说话,我到厨下看看去。”
她自知晚一些方进石会告诉自己的,就大方的让两个人单独说话了,也不知为何,这黄金绵虽然一直对她说话尖刻,充满敌意,可是梁翠容却一直都没有对她起过恨意,反而此时有些同情起来,也许是这黄金绵在她嫁给方进石中间,确实出过大力的。
女人的心思是最奇怪的,相对于云奴儿,这位云姑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满的话,而且刻意的对梁翠容说些好听的,奉承她,梁翠容却一直对这位云奴儿充满戒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也许两人以前做的是同样的事,更也许明知道两个人谁也不会对谁是真诚的,尽管两个女人现在拥有同样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