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赌气的模样让黛玉既好笑又欣慰,知她是为自己着想,笑道:“芸儿必不在意这些,再说二舅母不是说将来要还的么,姑娘我都不心疼,你又何苦来哉。”
紫鹃苦笑道:“姑娘你还笑!我的好姑娘,即便二爷不在意这些,可将来我们空手过去,岂不是让人取笑了去。”
其实紫鹃心里还有一句话未说,你以为太太真的会还银子么。
黛玉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紫鹃心里着急,便偷偷的让雪雁给贾芸送了消息。
王夫人得意的回到自己屋里,见薛姨妈正坐在椅子等候,前笑道:“都这会子了,妹妹怎么还过来,可是有甚么事?”
薛姨妈与王夫人相互见礼后笑道:“娘娘省亲这么大的喜事,我这做姨妈的怎能不来贺一贺尽一份心意。”
微微一笑将一锦匣送到王夫人面前,道:“匣子里是十万两银票,全当薛家的一点子心意,姐姐可莫要推辞。”
王夫人闻言脸笑开了花,拉着薛姨妈的手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代娘娘谢谢妹妹一片心意。”
姐妹二人从新落座,薛姨妈笑道:“都是自家姊妹说这些就见外了。”
不提王氏姐妹,雪雁来到宁国府见贾芸,将王夫人从黛玉那取走五十万两银票的事说与贾芸,贾芸闻言大怒,那八十万两本就是与林如海商议送给贾家的,倒也没甚么,只是王夫人不该惦记玉儿手里的银子。
贾芸沉声对雪雁道:“你且回去,此事我知道了。”
雪雁离去之后,贾芸心中冷笑,既然你那么不知足,小爷便让你伤筋动骨!
夜深,荣国府除去守夜的护院,大部分人都进入梦乡,一道黑影钻进王夫人院子。
贾政与王夫人正在沉睡,并不知有人进入院中图谋不轨。
荣国府中出现一诡异现象,无数的箱笼无风自动飘向宁国府方向飞去。
宁国府。
一处僻静的地方,贾芸将这些箱笼放下,拍拍怀中一百九十万两银票,在看看装满金银的箱笼,心中暗道王夫人明日还不疯魔了去。
原来贾芸不忿王夫人算计黛玉,利用精神念师的能力将银票都弄回来不说,还打劫了王夫人的嫁妆,足足有几十万两之多。
来到宁安堂,吩咐亲兵将装银子的箱笼都搬到大库封存,这才返回房里,搂着香菱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荣国府。
一声惊叫将贾政王夫人惊醒,彩云慌张的跑进来道:“老爷太太大事不好,库房被盗了!”
王夫人先是一怔,随后立刻伸手摸向枕边的匣子,里面可是有黛玉与薛姨妈的六十万两银子,摸到匣子心情一松,可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顿时懵了。
回过神来,王夫人胡乱穿几件衣服,向着存放自己嫁妆的厢房跑去,来到厢房打开门锁,进去一瞧顿时跌倒在地放声大哭。
随后跟进来的贾政彩云也被房中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库房中的箱笼大部分都不见了,其它东西散落一地。
贾政压住心头惊怒,对彩云道:“杵着作甚,还不看看少了甚么!”彩云闻言连忙去清点库房。
不一会儿彩云来到王夫人身前道:“太太,别的甚么也没丢,只有装金银的箱笼都不见了。”
王夫人闻言眼前发黑,那可是她十几年的私房银子就这么没了,一口气没来便昏死过去。
贾政连忙扶起王夫人,呵斥道:“愣着做甚,还不请大夫,顺便去顺天府报官!”言罢,抱起王夫人匆匆返回卧房。
王夫人院子里的事怎么瞒得住贾母,未几贾母来到屋里问道:“这是怎么了,家里怎就进了贼,那些护院都是死人么!”
贾政只得跪下道:“是儿子无能,没能管好家,让贼人钻了空子,还请母亲责罚!”
贾母沉声道:“银票还好说,可这么多的现银是怎么弄出府的?莫不是内外勾结!”言罢,眼睛看向彩云彩霞金钏等贴身伺候的丫头。
几个丫头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下磕头道:“奴婢不敢,给奴婢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此事来!”
说话功夫御医来了,王夫人不过是急怒攻心一时昏厥,经过诊治施救不一会儿便醒来,哭诉道:“老太太媳妇没法子活了,娘娘的别院还等着动工,如今丢了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贾母皱眉问道:“丢了多少银子?”
王夫人脸色一僵,道:“林丫头的五十万两,我妹妹十万两,老太太二十万两,媳妇三十万两,还有林家的八十万两,再就是媳妇嫁妆和公中的二十万两现银,总共二百多万两!”
贾母闻言眼前一黑,晃了一晃差点栽倒,这可不是小数目,连忙问道:“政儿可曾报官?”
贾政一脸羞愧道:“儿子早已让人去顺天府报官,想必此时也快来了。”
话音未落,鸳鸯进来道:“老太太,顺天府尹来了。”
贾母沉声道:“让他进来,老婆子到要问问,他顺天府如何管理治安的,堂堂天子脚下,竟出此等大案!”
顺天府尹来到荣庆堂,与贾母见礼道:“下官给太夫人请安。”
贾母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如今我荣国府丢失二百多万两家财,你顺天府无论如何也要给老婆子一个交代,否则老婆子便金殿告你一状!”
顺天府尹闻言也是一惊,二三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神京城至今也没出过此等大案!连忙躬身道:“太夫人放心,下官一定尽快破案,还太夫人一个公道。”
随后王府人院子里的下人都被集中一起询问,只不过问了半天也毫无头绪。
顺天府尹也纳闷,贼人是怎么将这么多的银子运出荣国府的,巡逻的护院家丁,守门的门房,都未曾发现异常,一时让案子陷入疑难之中。
贾芸在宁安堂得知消息冷冷一笑,便不在理会。
荣庆堂。
贾赦贾政贾母王夫人汇聚一堂,屋里安静的可怕,随后贾母打破沉默道:“目前娘娘省亲才是头等大事,你们看该如何是好!”目光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若不是这目光短浅的,起码玉儿那五十万两还能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