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二听到贾芸那熟悉的声音,心才算放下来,一旁的田浩顺声望去,见贾芸不知何时来到外面,于是冷笑道:“贾芸爷不信你敢当街杀人!”
贾芸冷冷一笑,对士卒们道:“胆敢冲阵者杀无赦,退缩逃避者以军法论处!”
士卒们心中一凛,立时杀气腾腾看向田浩这边,倪二带头抱拳道:“诺!”
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指指点点,还有一些权贵子弟在外围看笑话,让田浩感觉从未这么丢人过,厉声道:“给爷冲出去,爷回府重赏!”在田浩眼中贾芸绝不敢杀人,只不过是在吓唬他而已。
护卫们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去,可迎接他们的是无情的刀枪,冲在前面的几个护院,顿时被士卒手中长枪捅个通透倒在血泊之中,挣扎几下便没了气息。
外面也有不少权贵子弟在看热闹,见贾芸真的杀了人且还是国舅府的人,不由都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回有的瞧了。
田浩本就是纨绔子弟,何时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贾芸冷哼一声道:“废物,凭你也敢惦记本爵的产业!来人,都给我抓到大牢里去。”
士卒们一哄而,护院们此时哪敢还手,都老老实实的被士卒押解着去了兵马司大牢。
这时候一位锦衣年轻人来到贾芸身边,道:“世兄,你可是惹了大祸,当今太后可是非常宠这唯一的侄子,此事不好善了了。”
贾芸见此人生的仪表堂堂,又是一副关心的语气,抱拳问道:“不是兄台何许人?”
锦衣年轻人一拍额头,笑道:“世兄莫怪,小弟冯紫英,乃神武将军冯唐之子,与世兄同属开国一脉。”
贾芸抱拳道:“原来是冯世兄。”
冯紫英问道:“世兄是为何与这田浩起冲突?”
贾芸淡然道:“田浩想要强占我的产业,被我拒绝恼羞成怒,才有了此处的争斗。”
田浩是甚么人冯紫英岂能不知,闻言后道:“世兄,田家在都中虽没甚么权势,都中的衙内虽不屑此人,但也都给他三分颜面,便是因为当今太后对此人十分宠爱。
如今世兄不仅与他结下梁子,还将他抓进大牢,恐怕会惹来当今太后的不满,虽你们府里出个娘娘,但当今太后毕竟是陛下生母,世兄还是早做安排才是。”
贾芸摆手一笑道:“世兄我等武勋战场杀敌,以命搏来的富贵,岂容这等小儿随意欺压,况且后宫不得干政,我也不惧!”
冯紫英见贾芸坚持,也不再劝,只说回来好好聚一聚,便告辞离去了。
国舅府。
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到田国舅房前,大声道:“老爷,大事不好,少爷被五城兵马司抓去了,还杀了不少咱们府里的护卫。”
正欲提枪马的田国舅被这一声喊叫,惊得差点没从小妾身摔下来,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穿好衣裳,出门怒道:“甚么人敢抓我儿?”
小厮道:“回老爷,是贾家新晋三等子如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贾芸!”
田国舅闻言一惊,他虽不理朝事,但也知道贾芸是当今看重之人,原本贾芸回京陛下有意让他执掌京畿大营,但被太皇以贾芸年幼之名给否了,这才被安排到五城兵马司历练。
况且三等子是贵爵,不比那些宗亲之爵,轻易招惹不得,自己儿子怎么会惹贾芸?于是一脚踹倒小厮怒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说是为了甚么与贾芸起的冲突!”
当听完小厮的话,田国舅又是连踹几脚,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不说拦着浩儿胡来,还纵涌浩儿去招惹贾芸,那贾芸是死人堆爬出来的,也是你们能招惹的,混账东西!”
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去兵马司走一趟,省的儿子在里面遭罪。
兵马司大堂。
贾芸高坐主位,对倪二道:“倪二哥,你将田浩单独关在一间牢舍。”贾芸知道大牢里甚么人都有,万一田浩有个意外可不好善了,毕竟他没准备和当今太后对。
倪二下去之后,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士卒来报,道:“大人,国舅爷堂外求见。”
贾芸微微一笑道:“正主来了,请他进来。”
未几,田国舅一脸笑意的来到大堂,抱拳道:“早闻贾爵爷勇冠三军,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有古时冠军侯之气概。”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田国舅姿态放得如此低,贾芸也抱拳道:“国舅过奖,本爵不过一介武夫尔。”
两人落座,田国舅道:“爵爷,犬子是我管教不严,才有此一事,子不教父之过,老夫在这里给爵爷赔礼了。”言罢忙起身便要行礼。
贾芸拦住道:“国舅这是作甚?不过贵府公子也该管教了,他要强占本爵的产业,本爵看在太后的面子不与他计较。
他却以为本爵好欺,竟然带人砸了本爵的产业,实在欺人太甚,不仅如此还带领护卫光天化日之下行冲击军阵之事,本爵便是当场斩了他,亦是秉公执法。”
田国舅听着贾芸那血淋淋的话,心中一凛,道:“爵爷放心,一切损失我国舅府照单全赔。”言罢,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几,贾芸轻轻一撇足有万两之多,看来国舅府自从当今登基可没少捞银子富裕的很,于是笑道:“国舅客气了。”
田国舅领着一脸阴沉的田浩离去,贾芸也毫不在意,心道希望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随后将倪二唤来,取出一千两银票递与倪二道:“这点银子给今儿出力的兄弟们分分。”
倪二抱拳道:“我代兄弟们谢过二爷。”
堂的士卒看的眼红,这可是一千两,五十士卒分也能分二十两,足够他们一家半年的嚼谷,心里暗道以后可要好好表现,说不定那天自己也能得赏赐。士卒神色一旁贾芸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