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张脸憋得扭曲,神情越发阴鹜,“大哥,我只是心中不平。父亲罚了你,将许多事务都转交给了二叔负责。可二叔此番所为,却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他定定看着李显,“大哥,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二叔将那贱人接进府里?”
李显却冷笑起来,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青年的脸颊,“五弟,想要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你还嫩了一点!跟一个烟花女子过不去?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哦,对了,我倒是忘了,你生母曾经便是花魁。”
他轻蔑的摇着头,“庶出就是庶出。当年你生母不得进府,难道你还不明白?待她生产,二叔自会处理,不过是让她多活几个月罢了。你急什么!”
说完,李显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遭没能算计到花锦鸢,他还得去处理那一堆烂摊子!
那死丫头可不是会善罢甘休之人,他忙着呢,哪有时间理睬这些庶出兄弟!
李五少爷被留在原地,左脸被拍得高高肿起,但他却恍若不觉。
垂着眼睑,看着地面,咬紧牙关咯咯作响。
多活几个月?!
有些人连一天都多活不了,凶手又凭什么能多活几个月!
而另一边,拿到了画像的唐明堔和花锦鸢,调查却陷入了僵局。
先前从小院搜到的账本,要等情报从大陨各地汇总而来,才能核查清楚,没有几个月根本出不了结果,只能耐心等待。这倒也还好。
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明明有了画像,却在京城查无此人。
别说找到那人现在所在了,就是见过他的人都没有。
细算下来,竟只有春锣巷的众人在莺歌被接走那日见过此人一面。
“这人……难道去接人的时候易容了?!”花锦鸢眉头紧锁。
按理说不应该啊,莺歌被接走的时候,什么都还没发生,承恩侯府何至于如此警惕?
真要这么警惕,那账本和那两个被抓到的下人,还能留在小院里?
可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只能是真相了。
“波儿,去找武师傅打听一下,京城里还有谁擅长易容。”
“好嘞!”波儿因着贡院被崔阕撞个正着,这些天都被拘在花锦鸢身边,早就闷得要长草了。
得令后连忙就往城外跑,花家的“培训班”就建在京城郊外,紧挨着皇室暗卫的训练营,占地面积辽阔,守卫森严,入口隐秘。
一般人进出都要蒙着眼睛,不得知晓“培训班”的具体位置,要不这活儿还真轮不到本该在受罚期间的波儿去。
波儿轻功好,不过半天时间就带回了消息。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却不是一个人。
花锦鸢略显诧异的看着武师傅,“武师傅?您怎么亲自来了?”
武师傅有着大多习武之人一样的黝黑皮肤,面容坚毅,不苟言笑,自带威严。
对着雇佣自己的主家,倒还算客气,“暗卫这一期的训练刚好结束,听闻小姐有所困扰,我便不请自来了。”
花锦鸢点点头,正好,他今日不来,过阵子也是要找他的。
随即便转头看向另一人,语气就没那么好了,“李五少爷,花家庙小,您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