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阕只觉得额角青筋,一下一下跳得极有节奏。
合着先前禁军一直没发现,是因为人家早就打听好了他的行踪,特意避开他?
“花大小姐!春闱期间,贡院乃是严防禁地,不管我有没有发现,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出入!”
花锦鸢痛苦的闭了闭眼睛,险些咬了舌头。
总算明白波儿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跟谁学的了,原来是她自己这根上梁就不正。
花锦鹭见姐姐被训斥,连忙大声道:“崔驸马,你凶什么嘛?自打我爹住进贡院,仙草就一直看着呢,怎么可能让闲杂人等出入贡院嘛?”
崔阕一哽,眼前发黑。
他都不想问仙草是谁,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花家的另一个丫鬟。
合着人家不仅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进出出,还嫌禁军不够严密,自己又安排了人“帮”着巡逻?
花锦鸢看着自家妹妹的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默默为崔阕点了根蜡。
对不住您了,下梁又歪了一个。
花文晔的脸色黑如锅底,他知道这几个丫头在自家人面前又口无遮拦的毛病,但崔阕……
这人虽说得了陛下初步的信任,委以重用,但目前还在试探期!
“鸢儿!论语百遍,我回府之日希望看到。”
花锦鸢深深叹了一口气,神情恹恹的应了声“是”。
花锦鹭和波儿见她受罚,顿时齐齐头皮一紧,不敢在出声。
随即便见花文晔看向她们二人,“你俩也一样。”
“是……”两人同款蔫蔫点头。
花文晔见三人乖顺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他还能不知道?
罚完了。
知道错了。
下次还敢!
他也管不了,只求能安抚住快要崩掉的崔阕就好。
“崔统领,你看,我家孩子还小,不懂事,我先罚上一罚。待春闱结束,再向陛下请罪。可好?”
崔阕绷着脸,僵硬的点头,“花大人妥当处理便好。两位小姐我可以暂且放过,可这位……波儿,还请大人严加看管。”
他倒是想把人抓了,好好教育,但花文晔的面子得给,再者论身手,他怀疑自己可能抓不住人……
抓人?
崔阕突然一顿,“刚刚她说……抓了人?你抓了什么人?”
波儿不敢说话,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小姐。
花锦鸢内心哀嚎,却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就是……就是先前在我们来的路上,用碎石击中马腿,差点造成惊马的歹……歹人……”
“花大小姐!你们不是说,那是意外的吗!”崔阕只觉得自己活了一辈子,都没有如此抓狂的时候。
哪家小姐会在遭人袭击后,若无其事的撒谎是意外,还跟没事人似的请大家吃吃喝喝?!
不止是崔阕,就连花文晔也久违的想起了戒尺的妙处。
“你们两个站住!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遇袭竟然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