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杭州国术大会(1 / 1)阳木四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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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九年,杭州。

旅馆某个房间中,徐重光全身一震,睁开双眼,脑海里面,无数记忆翻滚涌现。

“嗯,这个身份很不错啊!”

徐重光回忆着脑海中的一份记忆,原主名叫裴庆之,身份相当不错。

裴庆之生于沧州,沧州民间武术,兴于明,盛于清,至乾隆时,武术之乡已形成,至清末,则声扬海外,至民国及近代臻于鼎盛,历史悠久,门派众多,名家辈出,影响广泛。素有“武健泱泱乎有表海之雄风”和“镖不喊沧”之说。

裴庆之的父亲在沧州生长,所以也是从小习武,后来加入了义和团,反清抗洋,更是成为义和团骨干,后来庚子拳乱中认识了红灯照的成员,后来二人剩下裴庆之。

他的舅父则是形意拳大师,‘单刀李’李存义镖局的镖师,多年以来一直跟随李存义行镖,也习得一身精湛的形意拳术。

庚子拳乱,外国列强入侵,他的父母、舅父都奋起抗击洋人,面对洋枪洋炮,毫不畏惧,奋勇杀敌。

舅父更是跟随李存义在天津老龙头火车站抗击侵略军,英勇作战,多处负伤。

但也正是庚子年间,不少武术高手乃至宗师,都死在洋人的枪口之下,令不少武人心灰意冷,胸中那口热气,散了。

十年前他父母因旧伤去世,舅父继续抚养他,后来又开始传授他形意拳,每日站桩练拳,也是打下不错的基础。

半年前,舅父去世,念及他的拳术还可深造,于是在临死前留下一封书信,告诉他,可以将这封信教给李存义门下的几个弟子,拜他为师,继续深入学习形意拳。

他最开始是想去找薛颠的,不过薛颠是李存义晚年收的弟子,与自己的舅父并不相识。而李存义的大弟子尚云祥倒是与舅父有些交情,但是这个时间他在南方作为裁判主持中央国术馆的国考。

这是第一次国术国考,后来在三三年还有一次。

于是原主变动身从沧州前往南京,路上听说杭州要举行一场国术游艺大会,而国考业已结束,国术馆的成员也都会前来参与这场国术大会,于是便停留在了杭州,打算观摩这场大赛。

而这场游艺大会,几乎囊括了当时所有武林人士和武术机构。不少高手都被‘武当剑仙’李景林的邀请,前去担任杭州国术大赛的监察委员,其中就有一位形意门的高手,傅剑秋。

恰巧傅剑秋也与自己的舅父是认识得,况且傅剑秋的武功也是非常得厉害,于是原身便打算就近拜傅剑秋为师。

将原身的记忆吸收完毕之后,徐重光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这具躯体跟舅父学习形意拳多年,身体壮硕,孔武有力,而且形意拳本就出功夫快,原主练拳多年,普通成年男子,三五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杭州国术游艺大会吗?”

徐重光根据原身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于自己前世历史上的记忆作对比。

在历史上,一九二九年,杭州举办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国性的传统武术搏命擂台赛——杭州国术游艺大会。

这场比赛,可以说是遍邀各派高手,几乎是把民国武术界的高手宗师都网罗于此了,就想看看“到底谁的功夫好,谁的不好”,比赛规模空前,战况惨烈,与几次国考及全运会的比赛不可同日而语,被称为拼命擂台。

光是评判委员和监察委员的阵容就极为强大,评判委员长李景林,副委员长孙禄堂、褚民谊,委员杜心武、吴鉴泉、刘百川、蒋馨山、张兆东、王渊生、张绍贤、刘协生等二十六人。

监察委员孙存周、高振东、左振英、佟忠义、刘高升、田兆麟、褚桂庭、杨星阶、肖品山、李书文、姚馥春、万籁声、朱霞天、朱邵英、李子杨、傅剑秋、候秉瑞、韩其昌、赵道新等三十七人。

这场大会允许任何人上台比试,无论你是南拳北拳,还是出家人,外国人,都可以报名参加。

但因为比赛规则没有太多限制,除了挖眼、掐喉、抓阴外一切方法皆可使用,且比试时徒手、无护具。搏击极其激烈,外国拳师从始至终都只是默默观看,未敢登台与中国武师比试功夫。

“两次全国国考,一场国术大会,这三场大赛,南拳都是被北拳打得溃不成军啊,成绩优异者皆为北派拳法习练者,尤其是形意拳,更是极度辉煌,而南拳无一人进入优等。而且无论是国考还是国术大会,都是第一轮南拳就全部被淘汰了,到后来国考的时候,干脆把南方拳法和北方拳法分成两个科目进行比赛。”

徐重光思索着,同时结合着‘一代宗师’中的北拳南传,北拳南传,其实说白了,就是北方武行竞争太激烈。

除了形意拳、八卦这几个大门大派外,其他的很多拳种根本混不出头来,开武馆都收不到什么学生,大家都想入形意八卦门,所以只好跑到南方去教拳。

“真正的北拳南传可不是什么温和的谈判,北方拳师南下传艺,要么是‘叶问1’里面,金山找那样,自己去把南方各个武馆踢一遍,要么是‘叶问2’里叶问去香港一样,被当地的各个武馆找上门来被踢馆。毕竟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种情况下,只有打赢了,才能留下来教拳。”

“宫宝森想南拳北传,可正如北拳南下要与南拳斗过一场,南拳北上同样也要与北拳斗过一场。就像‘师父’里陈识跑到天津那样,只不过如果真是碰上民国武林,陈识去天津传艺,还把天津武师打了个遍?那时候天津武术节的领头羊可是薛颠啊。”

徐重光想了一想那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薛颠最好面子,天津武馆又是从李存义开始,形意拳就在天津扎根立户了,所以武馆多是形意门的人,若是有人把天津武馆扫了,那也是扫了薛颠的脸,他必起杀心,到时候,就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了。

别说陈识了,你就算让巅峰时期叶问去跟薛颠打,恐怕都得输。

这个时候,天底下应该找不出几个人能打赢薛颠,武术比他强得,像孙禄堂,宫宝森这些,年纪都大了。身体比他强壮的,武术没他高,想要找出一个能胜过薛颠的,还真未必有。

所以北拳可以南传,但是南拳很难北传,无他,功夫,两个字,一横一数,站着的才有资格说话喽,北拳,就是指站着的那个。

你南拳北上,先得打过北拳了,才能立足。

谁有本事,谁的拳法好,谁才能教拳。

当然,当时南北拳的差距并不是拳种本身的差异,而是时势使然。

清末主要战事大都发生在北方,义和团打老龙头火车站那场战役,就是形意拳宗师李存义带着打的。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八卦门就拿着大砍刀和外国人打。

相比之下,南方没有那么多实战的机会。哪个拳种直接与战争有关系,哪个拳种在一两代人中,实战能力就会迅速提高。

“傅剑秋也是位高手,当年一掌把薛颠打出去,薛颠深以为耻,十年不出,十年后挑战傅剑秋时,已经到了‘神变’的地步,而傅剑秋也一直在涨功夫,绕着脸盆走一圈,脸盆里的水就能旋起来,两人交手,必一死一伤,所以大家都纷纷劝阻他们。”

心里打定主意,既然杭州城就有形意拳的宗师人物在,那自然不必再往南跑了,而且国术馆的国考早已结束,其成员都来到杭州参与游艺大会了。

徐重光洗了把脸,整理下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去拜访傅剑秋。

自从几天前开始,位于杭州吴山路的清泰旅馆中,忽然出现了一批操着来自南北各地口音的拳师,这些人,每日清晨在西湖边的公园和旅馆前的空地上,你一拳我一脚的演练拳法武术。

原主也是这几日去这几个地方询问,于是便得到了傅剑秋的消息,送去了拜帖,将自己的身份讲清楚,今日,便打算去正式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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