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嘉郡主担忧道:“母亲,您还好吧。”
长公主点点头,“无事。张弼安看你的目光不单纯,以后你尽量和张洛芳在一起,不要再来母亲这儿了。”
“畜牲,”宝嘉郡主眼睛里含着泪,咬牙切齿骂道。
她如今也才九岁而已,那个畜牲竟然想
如果说知道以后的皇后不止自己一个时,已经伤到长公主心肺表皮,等晚上听说张弼安宠幸了勤政殿内一个美貌宫女时,那根还在心上扎着的刺,直接又往里深入三分。
一个侧身,长公主把刚才喝的滋补粥都吐了出来。
长公主的骄傲让她无法忍受张弼安和自己在一起后,再去碰别的女人,但当她发现她连两仪宫都不能出去时,伤心中又被注入诸多苦涩无奈的无力感。
好在后半夜,张弼安听说长公主不舒服,特别派太医过来给她诊治,这让长公主舒服很多。
尽管这种舒服不能跟人何人言说,连自己在心里想一想,也觉得对不起因为张弼安而死的皇兄和母后,但她心里的闷气还是在太医到来之后消散很多。
此时,张弼安只穿着一件里衣,刚从床上下来,下来之前还跟床上软面条也似的女子好好温存了一番,听闻小太监回说长公主很安静地吃了太医开的保胎药。
张弼安笑了笑,这种眼里心里只有情爱的女人,实在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不用问,他就知道长公主是怎么想的。
也不知道如果她得知自己只是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什么意外,会是什么样的一个表情呢。
唇角的笑容恶劣起来。
床上裹着丝滑如水被子的女人,看到男人这个表情,心里的惧怕突然没那么多了。
“大人,”她忍着羞涩和颤抖说道,“奴家,明天还能来服侍您吗?”
“哈哈哈。”张弼安朗笑起来,捏住女人的下巴,说道:“你很好。”
三天后,也是八月份的最后一天,张弼安在承天殿登基为帝,随即就带着左右两个皇后,去濮氏宗庙祭祀濮氏先祖,返回京城的时候,还在濮氏修建于京郊的寰丘上简单地祭祀了天地。
春风楼生意极好,半下午的时候就渐渐上人了,这些人大部分是过来闲磕牙打屁的,最多是点一碟小菜,就坐在那儿听曲儿看歌舞。
林春浓正和张纯之坐在二楼的一个包厢,开着窗户听下面那些人在说的话。
“那个长公主的男人,真得登基了?”林春浓很是不可思议,她不知道自己是古人还是古人是现代人了。
张纯之笑着把他面前的甜点往小丫头面前推了推,道:“一边吃一边听。”
“张弼安跟那些臣子达成协议了,以后还会把皇位归还,在皇家无近宗子嗣可立的情况下,这个办法比找个远宗的来承嗣要好很多。”
说完了,张纯之才想起面前的小丫头可能听不懂,不想就听她问道:“张弼安既然要还,现在为什么要登基啊。”
张纯之一愣,没想到小囡囡这么聪明,不过一个小囡囡都能明白的事,那些大臣真都不知道吗?
可惜,如今能为皇家说话的人,早先已被长公主都处理掉了。
如同爷爷说的,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忠正勇敢的人不会有太多,但有的时候只有一个,也够了。因为大部分人是从众的,有一个人站出来,便会带动更多的人。
现在,最敢说的秦大儒都被全家抄斩了,即使有人忠于皇家,这个时候也不敢跟掌着军权的张弼安谏言什么。
想了半天,张纯之抚着小丫头的脑袋,说道:“可能人都想当皇帝吧。”
“泰安帝是受命于天,这是妥妥的,”楼下的说话声突然显出来一道洪亮的嗓音,“我才从京城过来,两天前亲眼目睹了泰安帝在寰丘祭祀时,天空中出现一座虹桥,直接连接着地面和天上的一座天宫。”
“白云道长说,泰安帝是东武大帝下凡来历劫的,这定天下,就是劫数中的一道。”
东武大帝,这个林春浓知道,她看过不少大夏的民间话本,东武大帝就是天上掌管所有武将将的帝星。
难道张弼安还要收服这大夏的全部兵权?
念头刚落下,就听旁边的张纯之笑道:“好大的野心,只怕天下人不都是好哄的黔首黎民。”
注意到小丫头看着自己,张纯之对她柔和地笑了下。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也不等里面应答,一只纤纤玉手便把门推开,素娘挽着手臂站在门口,说道:“到练舞的时间了。”
经过好几天的相处,林春浓已经和舞娘熟悉了,她还挂牌的时候名中有个素字,现在只做教习的舞娘,便让人以素娘称之。
素娘是个比月娘还严厉的人,林春浓每次看见她都心里一抖。
张纯之也知道这素娘的脾气,好声好气道:“囡囡昨天练姿势的时候,腿拉伤了,让她休息两天吧。”
素娘看了张纯之一眼,说道:“你要是为她好,就不要总是拦着,她每次练舞之后,还有你这个哥哥在旁关怀上药,其他的姑娘们可都是默默忍受过来的。”
“我们不需要在你们这里谋生,”张纯之的面色有些严肃。
素娘嗤笑一声,“不用在我们谋生,她一个小姑娘以后也要嫁人,如今有机会学一些歌舞,对她以后也是好的。张二爷是个男人,该比我们更了解男人的本性。”
张纯之脸色铁青,想到小丫头会嫁给一个需要她以色侍奉的男人,心里就突突的冒火。
“这个便不劳素娘操心了,”他说道。
素娘只看向林春浓,“你今天真不去学了?”
林春浓其实对练舞没有多少反感,她觉得舞者很美丽,前世自己很羡慕人家学芭蕾的小姑娘,想学身体条件还不允许呢。
只是她没想到练舞这么受罪,比如劈叉、下腰,往往都要保持一个动作至少一刻钟,收回动作的时候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林春浓是害怕又喜欢的,对上素娘严肃的双眼,她说道:“我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