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爸说这是沙狼胫骨做的,但是林春浓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可能是这个串珠骨质莹润,看起来不仅没有可怕的狰狞感,而且还有种莹润的玉质感。
方小草也坐在旁边看,说道:“你带的那些蜜瓜拿来一个。”
“大清早就吃瓜?”林家乐问道。
“你看囡囡的嘴唇,”方小草有些发愁,“从你走那时候开始,到现在那个怎么找不到水的梦,囡囡就常做,每次醒来都要喝大半杯水。”
林家乐皱眉道:“这样吧,明天我带囡囡去个寺庙里看看。”
“我带她去看过了,那些和尚道士都说咱囡囡命格轻,其他的啥也看不出来。”方小草说到这个更发愁。
林家乐到外间,转身回来的时候,一只手里拖着一个大蜜瓜,林春浓赶紧喊了一声:“我要吃。”…
其实不用装,在爸爸妈妈面前,她永远都是三岁小孩子。
林家乐笑道:“好好好,爸爸给你切个最好的。”
找来刀,刚一切开,那蜜瓜的清香味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屋子,方小草也有些馋了,说道:“老林,这一次咱们好好地试一试,种种这个瓜吧。”
这瓜味太好了,比那些熏屋子的香料都要沁人心脾。
林家乐把一瓤瓜先递给媳妇,然后给女儿的时候,拿了两块,这样两个女人都不会说他偏心了。
但林春浓还是觉得,爸爸妈妈太喜欢撒狗粮了。
她现在都三岁了,要单独住一间去,不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吃完瓜,林春浓就下去洗手洗脸,方小草弄了个湿毛巾,给林家乐擦擦手,说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做饭。”
林春浓也睡足了,就不在屋子里打扰爸爸,拿着背包,坐在院子里一样一样捡看爸爸给买的特产。
可能是这里的自然环境太好了,每天清晨都会有一层淡淡的薄雾,如果趁早去山里,那雾会更浓些,走在其中有种仙雾缭绕的感觉。
一会儿,林秋末那间房门吱呀一响,穿得整整齐齐、精精神神的林秋末走出门来,对林春浓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爹回来了,”林春浓高兴道,“带了好多东西,秋末,你来,这是给你的手串。”
两人就在院子里玩,一直到太阳高升,妈妈喊吃饭,林春浓还没把那包里的东西都看完。
方小草一边盛饭,一边对打着哈欠进来的林家乐道:“待会儿你要不要送一些丧仪到村口?”
林家乐道:“送,就送十五文钱吧。”
方小草点了点头,吃过早饭便去房间串了十五个铜板,出来交给林家乐。
这时候林春醒才起来,林家乐让他去厨房吃饭,然后抱起女儿就出门了。
“你带着囡囡干什么?”方小草着急道。
林家乐:“带我闺女去看看。”
方小草上前两步低声道:“那陈二发是枉死的,和尚道士都说囡囡命格轻,别让她去了。”
林春浓道:“我想去。”
方小草瞪了她一眼,又看向林家乐。
林家乐抱着闺女转身就跑,丢下一句话:“大白天的,没事,我们在那儿站站就回。”
村口,陈二发家已经设了灵堂,昨天晚上连夜,陈三金和陈四福兄弟俩就去镇上,请了响器班子。
一大早,从村尾就能听到村头吹吹打打的声音。
到了陈二发家门口,只见左边就是收村里人丧仪的桌子,院子里搭着棚子,一个乌漆木的棺材在棚下放着。
陈二发的老娘,两个闺女和两个儿子都在旁边坐着哭泣,老太太和两个小姑娘已经哭得喘不过来气,另一旁的两个儿子,长子陈水也眼眶发红泪珠不断。
唯有二子陈冲,坐在那儿一脸没表情,不,他也不是没表情,粗黑的眉毛微微皱着,两只眼睛中犹带仇恨。
边上陈大赚的媳妇推了推陈冲,声音严厉道:“二冲,哭一哭你爹,马上就要下地埋了,你好歹哭两声。”
陈冲却是梗着脖子,好一会儿才道:“我爹的仇还没报,我不哭。”
陈大赚媳妇赶紧就看那些来祭奠的人,狠狠地揪住他的肩膀搡了一下子,低声骂道:“你报什么仇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再敢这么说,别怪我揍你。”
其实昨晚上进村之前,陈金名虽再三交代不让把陈二发的真正死因告诉村里人,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谁还能憋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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