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翠芬,先委屈你一段时间,”岳廉初柔声道,“等你生了孩子,我立即让家里那个不下蛋的母鸡给你腾位置。”
刘翠芬听着不对,说道:“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我和陈耀光没了关系,你就休妻,娶我过门。”
岳廉初脸上露出难色,“翠芬,你得为我考虑考虑,我现在是个举人,要名声的。那王氏,七出只占一条,三不去却全占了。我要是没个正当理由去休她,肯定会影响我的名声。”
刘翠芬沉着脸推开他,登上马车就说道:“回去。你要是不休妻,我们两个也没必要再联系。”
岳廉初不可思议地笑了下,这刘翠芬是不是生几个孩子把脑袋生傻了?
“我可是不想跟你分开的,”他挑开车帘子,对刘翠芬道:“你要是非闹,也只能任由你了。”
“你下来,自己雇车回去吧,等我有空了,”或者说是有心情了,岳廉初看着刘翠芬不敢相信的面色,笑道:“再去看你。”
刘翠芬反问道:“你凭什么让我下去?而且昨晚上是你说想要娶我的,不然,我能跟你、”
岳廉初一点都不害怕,问道:“跟我怎么样?”
刘翠芬说不出话来,只是重复刚才的话:“你凭什么让我下去?”
“因为这马车,还有车夫,都是我家的。”岳廉初说道,见刘氏不说话了,才道:“你还闹吗?”
刘翠芬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但刚才岳廉初那些话,却让她不得不忍下来,板着脸摇了下头。
岳廉初上了马车,说一声“走”,马车这才动了。
“陈家的事儿,我后天再去寻太爷说话。”岳廉初又说道,“陈耀光得罪的可是林家人,何县令从在宜县任职,跟林家的关系都特别好。我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人。”
刘翠芬想到刚才看到的,陈耀光在牢里也没受什么委屈,后天再去就后天,让他多等一天便是了。
又不是不管他。
这么想着,刘翠芬点点头,因听岳廉初说到林家的事儿,便含着酸意问道:“林家只两个嫡出的爷,怎么那二爷竟然娶了个那样的女人?”
此时的方小草正在织锦,完全没想到有人把自己贬低地一无是处,没一会儿,听到外面响起说话声。
“囡囡,”方小草刚要问是不是女儿回来了,就见这丫头噔噔噔跑到门前,手里捧着一大束粉白的杏花,“这是跟湖边摘的?”
林春浓嗯了声,“娘,我给你插起来放到这个窗边了。”
方小草站起身,拿起墙边放着的一个空罐子,去外面接了水,让女儿把花枝都放进去,往窗台上一放,清风吹来,满室都熏染着杏花淡淡的香味。
“这杏花开得真好,”方小草赞道。
林春浓说道:“娘,你说那些杏树为什么不结果子啊?七棵杏树的花都开了,开了跟个花树一样,不结果不是白开花了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等你哥回来,让他跟你去看看,”方小草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看这个天色,你哥也该回来了,我去做饭。”
林春浓便跟着妈妈到了厨房,帮忙洗了一筐子菜,便叫上犬牙去外面接哥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林春醒一出村,就看到了带着犬牙在村口晃悠的妹妹,赶紧走过来,问道:“秋末呢,怎么没跟着你?”
林春浓指了指远处,平原矮山绿草,草地上还有三五个放羊的小孩子,也就八九岁的模样,西半边天空一片红霞,映衬着这绿草、粉花、碧蓝湖面,形成一副底色特别温馨的画面。
“哥,你看看,到处都是人,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人专门跟着吗?”林春浓说道,“秋末那小孩,这两天对打铁也很感兴趣。刚才我们从湖边回家,我就让他去后院帮表哥打铁去了,我出来的时候都没叫他。”
林春醒扯住妹妹的手,说道:“回去吧,以后不能一个人跑这么远。”
“嗯嗯,”林春浓点着头答应。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林秋末正在院子里、屋门口喊林春浓,见她和林春醒从外面回来,上前来就是和刚才林春醒差不多的问话:“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这时候,方小草也皱着眉看女儿,“出去的时候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哪儿都找不到你,还以为是被山里的狼叼走了呢?”
林春浓小声道:“我就是着急让哥哥去看看那些杏花嘛。”
林春醒赶紧解救妹妹,问道:“看什么?”
“哥,你跟我看看,那些杏树为什么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