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今日原本是要去卫夫子那里的，只是路过流韵屋子时候不知为何自己就转了进来。

进来就刚好看到吵吵闹闹那一幕，让人不由莞尔。

进来后，被流韵这般一问，他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已经有几日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咳。”凌玄抵住唇，思考了片刻开口道，“明日你提前梳洗下，我们去桐镇。”

流韵听了此话，眼神中闪过几缕明悟。

桐镇，离江都约有半个时辰的距离，旁边还驻着维稳的军队，其中军队的佟将军刚好与凌玄在塞北一起打过仗。

最重要的是，桐镇刚好就是江都银库的所在地。

明天是打算收网了吗……流韵思索着，那离回京的日子也不远了。

念到此，流韵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些喜色。

她低头应下：“好。”

“此时若成，你便是立了大功。”凌玄开口，但语气间并无太大波动，“除去奴籍，再寻个良善人家也可安度一生了。”

凌玄开口其实带着些迟疑，这些话在他心里这么多天了，也是他为流韵安排好的一条出路。

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有何必去强迫她呢？

嗯？流韵听了这话心中一凛，这和当初说好的怎么不一样？

她不再低头，而是起身朝凌玄看回去。这个动作太过于突然，凌玄始料未及。

他的眼神还没有调整过来，眼眸深处还流露出些难受。

这一眼让流韵看到了。

流韵秦淮河沉浸多年，什么痴男怨女的故事没听过，什么风花雪月没见过。

凌玄心中所思所想，她一转瞬便清楚了。

她眼中盈起热泪，湿漉漉地看向凌玄，哽咽道：“王爷不是说好了要带奴回京吗？”

凌玄见此，心中一软，叹息一声：“事情结束后，你就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了。”

“不必再拘于这个身份，也无需再跟着我。”

“可我只想跟着王爷回京！”流韵抬起头，直视着凌玄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坚定，“奴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敢贪图什么风花雪月，但只求在王爷身边有片地容身就好……”

回京是真，陪王爷……也是真。

说话间，热泪从眼眶中流下，花了妆容也沾湿了衣裳。

流韵哽咽间把话说完后，朝着凌玄跪下：“就算是为奴为婢也好……”

凌玄见了，心中一痛，原本脑海中那些纷纷扰扰瞬间便散去了。他连忙伸手把小姑娘抱入怀中。

他怎么舍得让小姑娘去为奴为婢呢，他现在只想把这姑娘宠着捧在手心上。

流韵把头抵在凌玄臂膀处，眼泪噗噗直流，止也止不住，她娇声埋怨：“王爷这些天好冷漠，奴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王爷不开心了……”

凌玄抚了抚流韵的背，也不说话，只默默安慰着。

他好几天没有抱小姑娘了，现在却发觉流韵身上原本的香香软软有些褪下，现在抱着既然十分的轻，还能隐约感受到骨头。

他皱眉，心中更是后悔怜惜，懊悔自己的迟钝。他更加紧紧地贴着小姑娘。

流韵伸手怀抱住凌轩，打了个哭嗝，有些害羞地把脸靠上凌玄，掩去那抹艳色。